“你醒了?”
传入耳中的是一个清丽的女子声音,陶寒亭偏头一看,这位正是掌门二夫人,鞠葵。
陶寒亭此时坐靠在一根绿翊石柱下,嘴角张合之间一时说不了话,钟紫言见他清醒过来,很快两步瞬移近前,一股温润柔和的灵力度入其体内。
“多谢掌门。”陶寒亭干咳了两声,灰脸歉疚,心中对此前遭遇也生了后怕。
双方一番了解,钟紫言得知陶寒亭当时万念俱灰,投入这红云潭中再没想活着出去,不免生了恨铁不成钢的恼火,训斥道:“我辈生于世间,肩负重担,岂可不作预立,你犯下大错,以为凭一人之力可以挽狂澜倾覆?”
陶寒亭自觉歉疚惭愧,默不作声。
场间静寂良久,钟紫言只负手背对着陶寒亭,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开口道:
“事已至此,出去以后我会当众宣判囚你于山门禁地,百年内不得出山。眼下情况危机,你且将所知尽数说来,一同商议将这泄洞内的邪物清理,否则咱们此番东行可真要血本无归了。”
陶寒亭本以为自己造成如今清灵山的局面,掌门没法向槐山各家交代那些死去弟子的因由,届时势必要把他拿出去以儆效尤,宗门法度向来最不容情,没想到此时一出口竟然只是囚禁,要知道囚禁的另一重含义乃是保护,这番袒护恩德,实在难以报答。
此事搁在外人眼里,谁家的修士性命不金贵,只因为陶寒亭是赤龙门人,就不追究他藐视军令害的成百上千人无辜惨死,杀他一万次也不为过。连陶寒亭自己也知道他此番犯下大错,偿命是应该的,可钟紫言显然没有这个意思。
这便是人性,修真,修的不是断绝情义,自私是所有人都会有的,钟紫言也不例外。
“多谢掌门,可……”陶寒亭欲言又止,他实在没有这个脸承接这样的袒护。
却见钟紫言挥了挥手,明显不想再听他说将来的那些事,眼下最要紧的是着手解决此地恶患。
陶寒亭顿了三息,勉力爬起来,“这泄洞本是寻常物,我幼年时常有同门师兄带着下来玩耍,也听父辈偶尔谈及,故较为熟悉其构造渊源。
此地四象乾坤觥自灵地开山时便有,到我派将清灵山纳为自家山头后,重新修缮更迭,每年都有弟子维护阵法,几百年来一直平安无事。
可惜柳氏接手以后,观绿翊石柱的耗损情况,怕是这么多年只维护过三两次,我顺着红云潭一直降到这里,见阴寒邪气自泄洞冲天,便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