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大殿正门,示意钟紫言自己走进去。
殿匾上写着‘牛魔殿’,能看出来拓跋南天仍旧没有放弃当年牛魔谷的情谊,这是钟紫言尤其佩服他的一点,类似这种有实力的散修,大可一人占山为王,根本没必要开设什么道场,招收一堆门徒费力教导。
可拓跋南天硬是坚持了这么多年,足以说明此人重情重义且志向辽阔。
走近殿里,只拓跋南天一人坐在虎皮椅上,他身材魁梧高壮,论数槐山,恐怕只有自家门里的宗不二比他高一些,即便是坐着,也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蛮荒牛神的凶悍厚重气魄。
钟紫言尤记得当年第一次见这人是在小剑山下,他领着牛魔谷一帮凶恶之徒驾驭黑翅鹏鸟飞来,那是钟紫言平生第一次见到可怖而霸气无匹的桀骜笑脸,烙印极深。
如今再仔细看望,虎皮椅上的身影早已隐藏了桀骜锋锐,取而代之的是厚重如山的压抑气息,就像一头半睁着眼皮的猛虎在扫视山林。
“小弟不请自来,叨扰道兄了。”钟紫言执礼微笑。
“你有何事?”拓跋南天紫黑发色狂乱中带着齐整散在背后,直奔主题。
钟紫言也不扭捏,拿出婚宴请帖,灵气托浮飞递过去,“小弟婚宴将在来年二月举办,欲邀请道兄前去吃酒,不知可否?”
拓跋南天接过灵帖,看了看,冷声道:“没兴趣。”
钟紫言本是想将早已准备好的言语说出来,见对方目中凶光冷冽,叹了口气,“也罢,私人场面,够不着道兄亲自出席。”
他沉吟片刻,又道:“今次还有一时,欲和道兄谈谈。”
“说。”
钟紫言点头道:“前几个月有人谣传我宗门当年暗杀了玉狞子,这事实在是误会,道兄切莫相信,万事都得讲究个真凭实据,若是小弟下令做了此事,天打雷劈金丹破裂亦不为过。”
殿内寂静片刻,拓跋南天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钟紫言好生发糗,这人多年以来都是一根筋,认定的事情还真不容易劝服,他只能点到为止:“仅此而已,只是想着莫要因为此事伤了两家和气。”
遍观槐山众家门户,所有话事人都好说话,只有鹰眼草台极其记仇,要说当年赤龙门把他擒押去御魔城做事是技不如人,那玉狞子的事,实实在在就是耍黑手,以拓跋南天的脾性,一旦知道事情真相,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钟紫言叹了口气,不打算再拉下脸来聊谈,许多事当下没法做好,只能一步步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