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皱,对手手上剑势不停,嘴里“大义”不断,心分二用、条理清晰,偏偏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自己若是个心智不坚的,被他“大义”一压,心气一乱,剑上势必急躁,落个被人气杀的下场。
不过,打嘴炮白决什么场面没见过,见对方使出了心战之策,心下转念思索了片刻,这才道:“其实我很好奇,修身治国平天下,忠孝仁义礼廉耻,阁下一族以此立身,可祸害百姓、看着九州黎民血泪斑斑时,心底难道就没一丝愧疚?”
“命贱如草的草民而已,值得在意吗?”孔延宗只觉得白决莫名其妙,“那些蠢笨愚昧、连自己肚子都没本事填饱的百姓,不过是挡在天下大势前的腐草罢了,有何愧疚可言?”
孔延宗只觉得可笑,从古至今,百姓不过牛马,对天下的用处,不过是种出粮食养权贵、生些小牛马罢了。天下大义、九州传承、华夏服章,何曾与这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草芥有关?
人必先自污而后人辱之,这些草民连自己衣食都顾不周全、权贵们又怎么会看得起他们、把他们当成同类?
我们儒家是说过“民为贵、君为轻”的说辞,但你不会真的相信这句话吧?
不会吧不会吧?
白决挡下一剑刺击,不由失笑:“完犊子了,汉奸们逻辑自恰了。可惜任你巧舌如簧,你孔家也已经被钉在耻辱柱上了。百十年后,必定人人不耻,成为九州笑柄。”
“是吗?为谁所不耻?那些死在草沟都没人在意的草民吗?”
孔延宗一阵冷笑,宗族延续才能掌控话语权,愆圣公万世传承,又不是没经历过宋元之乱。只要当权,谁敢说半句不是?
随着言辞交锋,两人剑势之争愈发激烈,孔延宗剑法之稳、之全,实是白决平生仅见,陈近南的剑术,白决也是见识过的,但与眼前之敌比起来,似乎还要逊色一筹;洪熙官或许可借着兵器之利得胜,但也绝对伤不到孔延宗。
或许只有龙儿能与之交手,才能保证胜负未明了。
这套剑法,好生了得,是孔家千年推演传承的剑术吗?
不过此剑法堂皇大气不足,否则自己还真就要折戟沉沙了。
……
而在孔延宗这边,却是面色逐渐阴沉下来,同时暗自惊疑,当今天下,何出时了白决这么个剑术名家?!
自己这套孔氏家传剑法,千百年来,不知经历多少代人推演,剑法早已臻至完美,不止剑法方正、以势取胜,更兼种种变化,往往在最无可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