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店脚牙,明面上也要不耻这些毒狗,私下里说起此事,为表自己“盗亦有道”,总要不免骂上两句“毒狗生儿子没屁眼”之类的话。
可想而知,江湖道义这一话题,马家兄弟这对毒狗是没资格提的。
马光祖、马耀祖平时用人,多用马氏族人,这些人固然凶横,但靠着狠劲吓吓老百姓还行,与霍元甲手下那群整天练武、如今又想在白决身前露脸上位的弟子,却是多有不如了,此时被白决遣人捉了二三十个,人头滚滚之下,只吓得面如土色,痛哭自己不该进这一行。
便是连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都看得目瞪口呆,津门势力争斗他们见得多了,一群人当街打架都不少见,一年未必有几个明面上的人命,哪曾见过白决这种凶人,一言不合就当街砍头,偏偏津门捕头牛家志就在远处,硬是一步都没敢过来。
其实又何止是百姓,便是牛家志下的捕块,心中惊惧间,也有些不解:“头儿,他白决一个外乡人,来咱们津门地界,当街行凶、如今更是攻打大户,大白天捉人砍头,咱们便是管不了,也该出个面警告一番,之后再上报朝庭……”
捕头牛家志全身发热,扯了扯衣领透气:“若是些对朝庭有敬畏之心的,如此做没什么问题。但似这等凶人,目无王法,怕是去一个死一个,况且你难道没看到南方数省传来的公文,说鹅城已被张麻子那帮凶徒占了,其义子身高六尺、面容丰俊、仿若留洋学生……”
“……头儿你是说……如此,咱们若是捉了白决,岂不是大功一件?”
牛家志一巴掌打手下头上:“胡说八道!有命争功,人家一山的麻匪,不会报复么!再说了,左右这白决也没举反旗,便是灭了马家,上面问起,也不过是匪盗之患。真要如实上报,你我首先就要落个‘治民不利’的罪名,且朝庭还不是要责令你我捉反贼?”
手下年青捕块心里有些没底:“那这白决就不管了?久后必成大患……”
“朝庭的大患多了!八国联军进过京城后,反贼比隋末七十二路烟尘还多,多个白决,朝庭就不是朝庭了?”牛家志越说越心烦,顺手把这爱提问的手下推出几步,“就像刚才,你说咱们得出个面,这话说得对,那便由你过去,告诉白决、马家,他们的势力争斗,必须今天完结,不能再扰民了!”
小捕块:“……”
职场规矩,谁提出问题,便由谁解决。
看到小捕块过来传话,马家兄弟也伸出脑袋听,白决目光闪烁,蓦地从旁边接过强弓,窥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