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与朱祁镇对奏的时候,任何看见余子俊的人,都不会觉得他与朱祁镇是同龄人
,只会觉得余子俊要比朱祁镇大上十几岁才是。
只见他身体微微有些驼背,不知道是不是伏案时间太长了。头发近乎全白,只有几根头发顽强的保持着黑色。
他的官服的颜色,也褪下好多。有些脱色了。
以余子俊的官职每年最少几百两银子。如果保持余子俊而今的生活状态,绝对够了。甚至可以过的相当不错。
其实百官只要不追求声色犬马,他们俸禄大体是够的。余子俊从来不做这些事情,但是他每年的俸禄从来没有结余。
只因为他长年在自己的俸禄之中留下来一些接济百姓。
所以才有这样的情况,带着几分寒酸。
朱祁镇见了有些心酸,更生出几分敬意。只是一问话,余子俊带着浓浓四川味的官话,就扑面而来。道:“陛下,陕西苦啊。”
余子俊一五一十的将陕西的苦楚说来出来。
第一土地贫瘠,粮食不产粮,陕西很多地方,每一亩地不过产几斗糜子。与江南平均每亩二三石的产量,根本不可比。
更不说,江南极限产量甚至有七八石的。这就是精耕细作的威力,只是这都是特例了。
第二,就是转运之苦。
西域战事不熄,转运之苦就压在陕西百姓头上。
就整个天下来说,也就是陕西百姓承担的转运之苦最大。
驰道大规模修建,与各地粮仓的建立,让百姓转运之苦降到了最低。很多时候都百姓在县上卖了粮食,交银子就够了。
如果嫌县里粮商压价,就能去府里,卖给户部仓库之中,一般来说,这里都一个最低价。
不过一大明而今的国力,也只能维持在府一级,甚至在偏僻地方,也只有省里才有户部粮仓。
但是即便如此,也维持了大半个大明的粮食价格,不出朝廷的控制之外。
当然了,这样好处陕西很难享受到。
驰道在平原上的能力,与山地之中的能力是完全两个状态。
南方是靠得水道,北方靠着驰道,但是西北既没有水道,驰道在群山之中,也更像是一个样子货。
所以很多时候都需要西北百姓承担转运义务。
从这一点来说,陕西百姓大概是最苦的。
第三,就是多灾多难。
如果看过本卷开始列举的地震次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