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仪将这孩子的头盔拿了下来,比划了后面几个亲兵的头,发现他亲兵一个个膀大腰圆
,头也很大,根本没有合适的。
“有这个吧。”石夫人将自己的头盔摘了下来。
石亨虽然是一伟丈夫,但是他这个幼女,却长着娇小玲珑,头脸比寻常人都小一点,是标准的巴掌脸,换给这个孩子,居然刚刚好。
朱仪给这个孩子系好头盔,说道:“你以后就是大人了,记住你阿爷与你阿爹的仇。报效国家。”
这个孩子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是。”
朱仪却鼻子一酸,心中黯然之极。
说起来,他与这个孩子的爷爷,虽然是主将与亲兵的关系,但是彼此之间经历过好多长恶战。
肇州之战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是战场之上的生死兄弟,他而今丧子,只有这个一个孙子,他怎么也应该保全吧。
只是而今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朱家在伊犁城之中男丁,有一个是一个都要上城。十四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汉人男丁,全部都在城墙之上。
伊犁城不是有一座坚固的城池放在哪里,就令人打不下来的。
而是无数士卒的鲜血与城垣结合在一起,才是坚不可摧的。
朱仪拍拍这个孩子的肩膀,说道:“好。”
他离开又去巡视其他地方了,只是他的话忽然多了起来,事无巨细的将城头的情况,一一交代给石夫人。
甚至如果敌人这样进攻,应该如何防守的事情,更是一连说出十几条对策。
似乎在短时间之内,要将自己几十年的守城经验,全部传授给石夫人。
正如张辅当初评价朱仪。
朱仪在用兵之上没有天赋,一辈子也不可能打出如石亨一般,天马行空的战例,但是他却用几十年的行伍经验,诠释了什么叫做宿将,老将。
就是没有什么花招,一撇一捺,都是坚实之极,一举一动,都是有无数的思量。最少在守城这一件事情上,他不敢说万无一失。
但是谁要想攻他守的城池,最好不要想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往城墙下面填人命。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沿着城墙走了一圈,下了城墙之后,石夫人说道:“朱叔叔,今天是怎么了?”
朱仪倒是担得起这个称呼。
他一辈子与石亨不对付,但是一辈子与石亨绑在一起,甚至一度到了要兵戎相见的地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