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后来为官之后,数次被上官为难,
那时候回想,当初做的太不应该了。当时常想,我是应该给她道歉才是。”
“只是-------”于谦微微一顿。
于康问道:“只是什么?”
于谦说道:“只是一做官,就好多年没有回家,再回来的时候,就是父丧的时候了,那是老婢已经不在了,母亲说,她多年来一直念叨我,觉得我是文曲星,从来不记得当初的事情了。只是此事已经挂在我心上,康儿。”
于康说道:“父亲。”
于谦说道:“我写一首诗,你去老婢坟前烧化,也算是了了我一件心思。”
于谦起笔写了数行诗句,令于康去烧化不提。
似乎了解了这一件心事之后,于谦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卧床的时间居多,走动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于谦的老妻董氏,连忙为于谦请大夫。
只是杭州城中的大夫又怎么能比得上京师之中的太医,如果在朱祁镇刚刚登基的时候,大明医术高峰在江南并没有错。但是这些年过去之后,大明医术最高的医者,都是太医院之中,挂着待诏的官衔。
好容易将老太医楼元请来了,楼元在皇太后去后,朱祁镇就放起还乡了,而今快九十的人了,早就不出诊了。
只是于谦身份尊贵,名望重于天下,楼元不得不来,只是一按脉,眉头一皱,出来说道:“于大人,多年积劳成疾,之前一直想回乡,一股念头撑着,尚且可以维持,而今到了家乡,这一股念头散了,反而再也聚集不起来,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楼元的医术,天下闻名。连他都这样说了,就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于谦的身子只能拖时间了。
忽而一日,于谦精神头好了一些,他坐在床头,靠着被褥,令人打开窗户,窗户外面不远之处,就是那一树梅花,石桌石椅。
于谦静静的看着,似乎看见,有一个中年人手中拿着戒尺,而一个孩子就坐在石桌前,恭恭敬敬的临这大字。
忽然这个中年人转过头来,说道:“谦儿,快来?”
于谦再看,却见那个小孩子,不就是自己吗,而站在窗户外面的中年人,不就是父亲吗?于谦中进士之后,大多数时间都在做官,颠沛流离,甚至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他印象之中的父亲就永远定格在中年了。
此刻见父亲叫自己,于谦忍不住说道:“父亲,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