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事情之上。
但是朝廷也不会一直有事的。
曹鼐在南京留守的位置上,很是清闲。
这才知道于谦南下,从南京发舟,东行一两百里,截住于谦,相会与大江之上。
曹鼐引着于谦入了船舱之中,曹鼐说道:“千秋万寿宴上,不过遥遥一面,不得深谈,而今才有机会,与古人一谈,遥想当年,我所做所为实在是可笑之极?”
曹鼐所指,就是指当初并没有为于谦说话,导致于谦一辈子只能在外。曹鼐之后与于谦一样的命运,他深刻的体验了这种痛苦。
虽然,在很多人看来,他们起居八座,到什么地方都是一方大员。但是对于这些有政治抱负的人来说,唯有京师,也只有京师才是他的决斗场,是他们的归宿。
曹鼐看着一个个小辈,你方唱吧我登台,心中能够好受了才怪。
也正因为如此,曹鼐深刻的理解了于谦的痛苦,这一件事情在他心中已经变成一根刺了。
于谦轻轻一笑说道:“回首一生,谁不可笑?”
只是于谦与曹鼐不同的。
曹鼐一直在中枢,甚至还当过首辅,他其实留恋在中枢的权力,但是于谦科名不好,就是从地方官之中一步步升上来的。
于谦作为地方官的经验,要比当京官的经验多太多了。
虽然当时不能入阁,他也有些失落,但是于谦很快就调整过来了,甚至觉得在地方上其实也不错。
以于谦的名望资历,不管在什么地方当地方官,都是高一格的存在。根本没有人敢于谦唱对台戏。
但是他在京师仅仅当了一年首辅,就有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于谦习惯于做事,他虽然为朱祁镇完成了辟雍之会,但是背后的折冲与协调,让于谦很不习惯。
这也是他辞官的原因之一。
在地方上,于谦是一言九鼎的存在,但是在京师,他是皇帝的副手。这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曹鼐也轻轻一笑,笑容之中,隐隐约约有些释怀,说道:“多年以来,在西北可好?”
于谦说道:“还好?你在南京感觉怎么样?”
曹鼐轻轻一笑,道:“也很好,秦淮风月,江南烟雨,能软了我这个北人的骨头。”虽说曹鼐如此说,语气之中,有一种自嘲的情绪。
于谦轻轻一叹,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举杯。曹鼐亦举杯,两人对饮一杯。
这一杯下去,两人话匣子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