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之中的态度。
于是说道:“父皇的意思?
”
朱祁镇说道:“官无封建,吏有封建,县无封建,乡有封建。”
“只是大明现状,胥吏之弊,你是深知的。”
朱见濬点点头。
在最底层走了一圈,并非没有见识的。
胥吏们是没有工资的,几乎可以说无偿的义务的为官府办差,只是想想就知道,哪里有这个高大的人。
他们从来是政务流程之中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甚至有无法无天的胁迫上官,让县令给他擦屁股。否则县令所有工作都无法展开。
如果翻开史书,似乎几乎所有有能力的地方官,都会有一个步骤,就是整顿胥吏,否则真没有办事。
什么吃完原告吃被告,什么踢斗淋尖。
就那运粮税这一件事情,先是民解后是官解,又让民自投等等,不就是因为朝廷知道,胥吏们都是不干人事的人吗?
有一个杀一个,大概有冤枉,但是有一百个杀九十个,决计有漏网。
太子在下面清丈的时候,一怒之下,就办了好几个胥吏。毕竟欺上瞒下,来糊弄他,朱见濬也是一个没有忍住。
不过而今朱祁镇所说的主要不是胥吏,而是乡之封建。
朱祁镇说道:“士大夫出者为官,居则把持一乡,天下土地兼并多为此辈,恐怕时间长了,一县之中,唯有几个大家族,累世高门,连县令也要看他们脸色。”
“南方乃是钱粮重地,本朝取东南之钱粮,养西北之兵马,而今未有变化。”
“而南方又是科举重地,如果任兼并如此,你觉得今后还能取东南之钱粮吗?”
太子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一时间觉得太过茫然。
其实朱祁镇对太子还是很满意的。
这几年的历练很有成效。
如果一直养在深宫之中,恐怕连下面怎么收税都不清楚。更不知道由几个大家族把持一县的后果,也就是朝廷每收上一分钱粮,就是从这些大家族身上吸血。
这些大家族愿意才怪。
还有科举的种种优免,自然是税基萎缩的下场。
太子的茫然是他能想明白这一点,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太子想了好一阵子,才说道:“父皇,那该怎么办?”
朱祁镇说道:“朝廷与士大夫共天下,是没错。但是纵然是夫妻两人,尚有主次之分,内外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