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不成功,那就是往年五月就
会下雨,而今却一直拖着,已经进入六月了,还是太阳炙热,暑气蒸腾,一点要下雨的意思也没有。
“撤吧。”阮炽也就这一件事情向黎思诚做过汇报了,打得现在,穷奇河北岸所有据点都守不住,继续守下去,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剩下的就要看穷奇河了。
阮炽带着两万残部渡过了穷奇河,明军火一般的旗帜,后脚就到了。
毛胜面对穷奇河紧锁眉头。
他已经知道安南国君就在对面的谅山城之中。
只要攻破谅山城,执敌国君主,就是莫大的功劳了。只是谅山城并不是太好拿的。穷奇河本来不算太宽,而今又是旱季末端,很长时间没有补充水分了,最近一次下雨,就是镇南关之战的那一场雨了,但是时间不长。
所以穷奇河并不难度,但是安南军队在穷奇河南边靠着谅山城立营,分明想要击明军于半渡的意图。
如果仅仅是这样,毛胜还不是太担心的。
毕竟安南军队的战斗力,毛胜已经领教过了,虽然难缠,但并不是打不动的。更让毛胜担心的,却是军中的士气。
人并不是钢铁,而今的明军更不是特殊材料制造的。
可以说这一次征南,从一开始就是艰难苦战,从攻镇南关,到攻谅山城,一步步都是死磕。除却死磕并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打了好几个月了,死伤太多了,军中的士气从高昂到暴虐,而今已经开始低沉起来了。
毛胜自然想办法激烈士气,但是什么东西都比不上生命重要。
即便是毛胜也不可能扭转客观规律。
毛胜此刻心中有一丝犹豫,随即被自己否定了。
纵然有种种不利,但是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打到这里,毛胜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只是毛胜觉得军心疲惫,修整两日却是可以的。
故而明军与安南军隔着一条浅浅的穷奇河,安静的看着对方,似乎双方并不是生死之敌,而是一队好邻居而已。
正统二十五年六月六日夜,毛胜喝着苦涩的中药。毕竟他隐瞒自己的伤势,唯有在深夜之中才能喝药,还有自己身上没有药味。
总之是一很麻烦的事情。
只是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噗噗一点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随即声音就密集起来了。
毛胜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