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将这锁在房间之中,来回踱步反复思量,心中暗道:“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他越是这样说
,他心中底气就越不足。
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石亨可以无视北京的权威,但是在大宁城之中,吴瑾等部驻守大宁城墙,而石亨仅仅带来千余亲兵,以及万余有功将士,其余各部已经先回肇州城了。
而朱祁镇宴饮的有功之臣,大多是石亨的部下。
皇帝礼贤下士,自然将这些不明就里的将士,心中感动之极,三杯酒下肚之后,早就将石亨放在一边了。
或许,在他们眼中,效忠陛下,与跟随石将军是一回事情。
但是石亨却感受到了皇帝真在瓦解他在军中的影响力。却无可奈何。
他什么也做不了。
“将军,打听清楚了,陛下此刻召见了杨洪。”忽然有一个过来悄声说道。
石亨猛地松了一口气,反而镇静起来,心中暗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朱祁镇如此做,就是要磨一磨他们三个人的心思,其实不仅仅是石亨如此,杨洪郭登各部人马,也被王越带人暂时接管了。
王越作为五军都督府断事官,军中-功劳的核实,就是他与兵部一起做的。朱祁镇以宴饮为名,将三人与他们的亲兵困到了大宁城中,而王越以封赏为名,开始挨个接管了军中大权。
当然了,以王越的能力与资历,让他完全控制大军并不可能,但是让大军不对,却是可以的。
要知道朱祁镇这一次出来,也不是没有带兵的。
六营亲兵,已经方瑾在大宁城的驻军,足够掌控军事。
兵权从来是这样的,易与难收。
如果他们三人,特别是石亨有异动,朱祁镇自然毫不留情,看他们三个人老老实实的,朱祁镇自然要进入下一步了。
朱祁镇首先叫过来的是杨洪。
大宁卫指挥使衙门后院之中,朱祁镇单独见杨洪,劈头一句,说道:“杨洪,你可知罪吗?”
杨洪立即跪倒说道:“臣知罪。”
朱祁镇微微眯眼,说道:“何罪?”
杨洪说道:“臣不能节制石亨,就是臣的罪过。”
朱祁镇说道:“这并不全是你的错,也有朕的错,朕当初,就该给你加征虏大将军之位。”
杨洪说道:“是臣辜负了陛下圣恩。”
朱祁镇说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