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银子,也卖不过多少马匹了。
朱祁镇说道:“而今茶马司每年买入西番多少茶叶?”
刘定之说道:“今年较多,大概有五万斤。往年不过一两万斤。”
朱祁镇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反问道:“五万斤,一两万斤?”这个数字不过是国初的百分之一二。
怪不得,全年茶税还比不上夹金沟一座金矿。
刘定之说道:“以臣之见,之所以如现在这般,原因有三,太祖不与小民争利,东南茶禁向来宽松。数十年以来,小民依然视之为无物了。这是太祖皇帝爱民之心,此一也。官茶常有挤压,臣查阅档案,有数次有数十万斤茶叶,挤压日久,朽不能食,只能一把火烧了,朝廷损失惨重,故而之前就有折银之策,周文忠又尽折银,朝廷无茶,故而也无马可换。此其二也。权贵窥视茶马之利,虽严刑峻法,不能止之,小民贪天之利,从不惜命,纵然朝廷章程,贩茶与贩盐等罪,也屡禁不止,而番人也贪私茶便宜,质量好过官茶,故而多乐用私茶,此其三也。”
“除此之外,茶马之利不仅仅在战马,钱粮之上,还在西番之上。”
“本朝开国以来,对西番就羁縻之,封各部落首领,并以金牌,只有金牌才能与朝廷交易,而今朝廷茶马司不利,西番已经不在乎什么金牌了。甚至锦衣卫情报之中,多有瓦刺使者出没其间。时日一久,臣担心,西番诸部不为朝廷所有了。”
朱祁镇脸色铁青,说道:“朕知道了。”
不管是从钱粮上,从补充战马上,还是陕西的战略安全之上,这一件事情都是要解决的。
只是,这一件事情,也不是好办的。
凡是做一件事情之前,朱祁镇首先要判断的是,谁是自己的敌人。
首先东南这边,即便是朝廷法度再松,寻常百姓也不会不敢偷税,所以敢这样做的人,一般都是有大背景的。
不管什么时候,从别人的口袋之中掏钱,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过,朱祁镇还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毕竟,茶叶产业虽然不小,但是不足以让江南士绅全部联合起来。而且这些江南士绅虽然有声望,或者官场之上有人。但是而今也不是明后期,朱祁镇决计能够镇压下去。
在朱祁镇想来,他们多半会服软。毕竟朱祁镇要的仅仅是钱,不是命,按照太祖定下的税制纳税,其实也没有多少钱。
而且,王直还在南京,以王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