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几乎所有的男丁都已经上堤坝了。
赵新也动用了河南本地所有的卫所军。所有
能调动的人力,财力,物力他都调动起来了。
他本人就在河堤之上。
而且是开封北边最危险的一段。
黄河在这转一个弯,然后河水直接冲在堤坝之上。一旦决堤,赵新本人或许也要与鱼鳖为伍了。
但是这又如何?
他这样做,固然是振奋了人心,令各级府县官员,乃至县里的教谕,仓大使,这种九品官,也都上堤坝,分段值守。
面对黄河咆哮之声,他心中依旧无力的很。
一个布衣老头一身短打走了过来,说道:“大人,北边派人冒险过河,想大人禀报,对面的堤坝,已经有些撑不住的迹象了。请大人早做决断。”
赵新说道:“做什么决断?”
这个官员咬着牙说道:“宁决于南,无决于北。”
一瞬间天空之中,有雷声炸裂,赵新的目光冰冷如电,死死的盯着这个官员说道:“你的意思让我决堤?”
这个老头普通一声跪在堤坝上,说道:“大人,小老儿家中就在河南,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出此下策。”
“但是这是朝廷历来的规矩,河决于南,河水不过是入淮河而已。从黄河到淮河之间,多有河道,黄河不过是夺一道河道入淮,而一旦河决于北,就会从山东入海,倒是千里之内,都要背此河害了。”
这老头说着说着呜呜呜哭了起来。
只是他浑身上下被雨水给打湿了,早已看不出什么是雨水什么是泪水了。
这老头说的容易,但赵新哪里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黄河水所过之处,会有一个什么下场?且不说当时人畜灭绝,只说以后,即便是堵上缺口,这些良田也都会变成盐碱地了,甚至变成了沙地。
否则兰考沙地是什么来的?
每一次黄河决口,所影响不仅仅是当时,之后也要用好大功夫来消除后遗症。甚至有些事情,以当时的生产力,根本无法消除后遗症。
也就是对当地的农业生产,造成损害,对当时来说,几乎是永久且不可逆的。
这老头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赵新也明白。
如果黄河从北岸决口,硬生生冲出一条入海的河道,对河南山东来说,都是一场可怕灾难。更可怕的是,黄河一旦不入淮,整个运河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