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儿子,我不知道。你爹什么都好,就是太贪玩了。从来不肯踏踏实实的做一件事情,喜欢画画,喜欢斗蟋蟀,见了几个狐媚子就走不动路了,说起来是能文能武。要不是祖宗留下基业深厚,他是不是准备做宋徽宗啊。”
朱祁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对子言父,不要说在古代,即便是在现代,也是一个很失礼的举动。但是说话的偏偏是太皇太后。母亲数落儿子,不管当着谁的面,也是天经地义的。不要说现在宣宗已经去了,即便宣宗还在,面对太皇太后这样说,他也待受着。
太皇太后说道:“皇帝,我最看中你的是什么?知道吗?”
朱祁镇说道:“娘娘请讲。”
太皇太后心中说道:“是你战战兢兢之心,你不知道你刚刚登基的时候,在我身边明明是怕得要死,却又刻意讨好的样子,实在是好笑之极。”
“三杨乃是仁宗留下老臣,张辅也是两代侍奉我家,胡濙当初是太宗的私臣,那一个都是我大明忠良死节之臣。说不客气话,即便那一天你遭逢大难,他们都是会殉节之臣。真以为我和你父皇都是目盲之辈,会选一些心怀莫测的大臣,当托孤重臣的吗?”
太皇太后看人,并没有看错。
三杨两个病死任上,一个告老还乡不说了,张辅以七十老龄战死土木堡,胡濙在土木堡之边,还有夺门之变,这两大政治事件善后中,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夺门之变的时候,胡濙已经八十了。
可以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太皇太后想起朱祁镇登基以来,很多事情,总觉得可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朱祁镇也觉得自己当初做过很多傻子,特别是当初想引会昌伯家丁入宫,他实在太低估朱家的权威了。
他直接一纸诏令召集御马监之中军队护卫,就行了。
毕竟太皇太后虽然厉害,但是毕竟不姓朱,而太宗靖难起兵以来,几十年的威信,并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
朱祁镇虽然觉得京营之中最大的势力,乃是靖难勋贵集团,但是这个靖难勋贵集团,其实换一句话,就是天子羽翼。
这个性质一直到大明灭亡都没有怎么变过。
祖孙两人相对一笑,似乎正统以来,宫中所有的暗潮做了一个了结。
太皇太后最后说道:“皇帝,你功课好,说一说,贫贱骄人的典故。”
朱祁镇稍
稍一回忆,说道:“这是史记之中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