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祁镇微微皱眉,说道:“怎么回事?我记得朝廷在江南有好几十万顷官田,难道官田赋税重于民田?”
朱祁镇对此还是很清楚的,太祖皇帝下江南的时候,将前朝官田,也就是宋元官田,还有张士诚家族的田地都列为官田。
但是官田征收与民田没有什么差别,不过是朝廷多收了一分地租而已,但是普通百姓佃种别人家的田,也是要收地租的。不过是将地租交给朝廷而已。
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征了。
王直说道:“陛下,江南官田早就不是开国之初了,而今不知道转手了多少次了,佃种官田的百姓,不仅仅要交官府的赋税,地租之外,还要给地主交分子。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朱祁镇一听,心中暗骂道:“二房东这种事情,在古代也有。”
本来在国初的时候,就是百姓直接从朝廷这里租官田,而今官田早就不清楚了,只是官田上的地租也名存实亡,成为土地另外一种附加税而已。
朱祁镇用脚趾头想,这里面一定有不知道有多少交易。
为什么朝廷几十万顷的官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朱祁镇本来想问,但是一看王直低头垂目,默默的捏着自己的胡子,不言不语。
朱祁镇心中一愣,心中暗道:“果然是‘颍川、弘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而今江南官田,果不可问。”
汉光武帝派人度田,结果就出现这个结果,河南就是京畿,南阳乃是帝乡,各种权贵盘根错节,自然不是不可问的。
而今江南官田的问题也如此。
年代久远,发展到现在的情况,并非一日两日的情况,参与进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查未必能查清楚,但是能查清楚又如何?他们没有少纳半点钱粮,不过是苦了百姓而已。
而且有些人已经死了,怎么处置?真要血洗江南不成。
朱祁镇叹息一声,不再问了。
王直见朱祁镇平静下来,继续说道:“而且这耗米之用,不在官府,而是设济农仓,但凡乡里之用,皆从中出。则百姓虽然出了耗米,但是徭役减轻了不少,他们自然乐意了。”
朱祁镇听了之后,脑中忽然冒出一丝火花,说道:“你的意思,这耗米之处,可以代役?”
王直说道:“不能完全代替,但是耗米之用,多在军需物料,驿马传夫,荒年赈济
,修建河道,等等。”
朱祁镇一时间暗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