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放不下心。因为这一处堤坝正当要冲。
盖因滹沱河在此处之前。是东西流行。
这一处堤坝。要硬生生的将水流,扭转为南北流向。
当中流为击水,使沧海亦横流。
所以张经最担心的就是此处。甚至不惜一切的。收集真定府的所有石材。
因为山中取石,大为不便。绝对不可能在短短工期之内完成。
只要是真定府内石材。不管是修房子的。还是修墓地的。不管是做石碑的。还是做石磨的。
有些道路上用来铺地的石砖,也被取了出来。
内有三合夯土,外以石砖包裹。也就是矮了一点。连北京城城墙也就这一个规格。
但是,即便如此。也得挡不住滹沱河水。
因为真正击溃堤坝的,不在堤坝之上,而在堤坝之下。
不是别的。不是当地的土质。
当地的土质很是疏松,滹沱河水在坚固的堤坝前,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乖乖的南流去。
这早已修好的河道,汇入大陆泽之中。
但是时间一长。水流下切之力,就显示出来了。河道越切越深。堤坝的根基就被掏空了。
张经也想了很多办法。
比如将装满石头的木框,沉入水之中。
但是这样的办法。只能缓解而己。根本挡不住水流持续不断的下切之力。
眼前堤坝一点点的分崩开裂,一片接着一片的坠入混浊的河水之中。
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坚固的堤坝并非被冲毁的。而是被掏空根基,在重力的作用下,一点点的崩坏了。
张经还想做一些其他的努力。比如说,在堤坝后面。再加固一层。但是这一切作为都是徒劳无功。
滹沱河水就好像狂放不羁的勇士,终于冲破了所有阻碍。浩浩荡荡的流淌在华北平原。
就好像之前一样。
张经眼睁看着,却无能为力。一时间心丧欲死。
但是当地人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并非不知道治水的好处。还是都习惯了。
在整个直隶都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唯独此处决河,冲决数县。
作为直隶总督的于谦。很快就过来视察了。
张经跪在于谦面前,说道:"下官办事不利,甘受刑法。但有一言不吐不快。"
于谦淡淡的说道:"说。"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