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也让人拎了一坛子水来。
张经与随从分了。
张经说讨碗水喝的话,也不能说是假的。毕竟长途跋涉,这样天气下,浑身都被汗水打透了。
喝过水之后,张经也不直接插入话题,而是问道:“老丈贵姓?”
老丈轻轻一笑,裂开一嘴的黄牙,似乎这些牙齿没有一点团结的精神,彼此相互排斥,露出一道道牙缝来,脸上的皱纹更是凑到了一起。层层叠叠的好像千层饼一样,说道:“小老儿姓杨。”
“刚刚见那几位是老丈的?”张经说道。
老丈说道:“都是老丈的子侄辈。”
张轩一拍大腿说道:“看来老丈家,好生人丁兴旺啊。”
杨老丈有些高兴说道:“从仁宗皇帝之后,都不打仗了,日子还算太平,孩儿们都长成了,却不是我小时候,那时候兵荒马乱的,我那一辈,活下来的,也就我了。”
张经一听,就知道杨老丈大概是建文年间出生的,虽然太宗皇帝明确否定了,有建文四年,而是说是洪武三十一年到洪武三十五年。
但是老百姓可不管这个。
这一带,就是当初的战场,可不是兵荒马乱。
张经不好谈论这个,话题一转说道:“我看令子侄,似乎都带这家伙,难不成是做没本钱的买卖。”
杨老丈怫然大怒,说道:“秀才好没有道理,我好心留你歇脚,你去污蔑我家,我老杨家乃是本分人家。如何做出这等事情。”
张经哈哈大笑,说道:“说笑,说笑。只是你们都带着家伙,是防谁啊。”
张经对自己一双眼睛却是信得过的,虽然而今天下太平了十几年,但是开国之风尚有余烈,大明的士大夫,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专司八股。
最少张经对兵器还是很了解的,对杨老丈子侄包裹着的长条状东西,相信绝对不是木棍。
杨老丈叹息一声,说道:“那也没有办法,防着人争地。”
张经听了大吃一惊说道:“争地,朝廷没有王法了吗?难道老丈没有地契吗?”
杨老丈说道:“朝廷自然是有王法的,但是这事情,就上报到县令那边,县令也没有办法解决,官家既然没有办法,就只能我们私下解决了。”
张经说道:“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否与我说说。”
杨老丈说道:“有什么不好说的。这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就要从滹沱河说起了。”
张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