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牵连不少,而今时过境迁,陛下也当示以宽大,优容之
。”
朱祁镇觉得张辅这个注意不错。
保定侯一门之所以在洪宣两朝,如此颠沛流离,就是因为他们与汉庶人牵扯太深了一点。
如果真说他们是冤枉的,那也未必。
但是正如张辅所言,而今时过境迁,再追究谁与汉庶人走的太近,也很没有必要了。
虽然而今已经将汉王钉在耻辱柱上,甚至只能称之为汉庶人。但是有一件事情不得不承认,当初汉王辅佐太宗打天下的时候,的确非常勇猛,也在军中广有人脉。
孟瑛不过是其一。
真正与汉庶人牵连太深,不可切割的人,早就死了,而今活下来的人,大多只是被牵连的倒霉蛋而已。
所以这一番大赦,即可酬孟瑛之功,从此孟家的黑历史就盖棺论定,谁也不能翻旧账了。同时说不定能收拢一批人才。
朱祁镇说道:“就依国公的意思。”
朱祁镇随即让身边的翰林学士拟诏,送往内阁,然后走一遍流程,发向云南。其中也对襄王之事叮嘱了两句,让襄王就藩麓川之事,让襄王与王骥,孟瑛商议,商议之后,拟出一个章程,上奏北京即可。
这个时候,朱祁镇没有心思多为襄王操心。
即便是云南战事,在朱祁镇心中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依旧是眼前的旱灾。
朱祁镇来到文华殿之中。
杨士奇,杨溥,王直,户部尚书刘中敷。四个人都智啊。
朱祁镇进来第一句话就问道:“钦天监说什么时候下雨吗?”
杨士奇说道:“臣已经问过钦天监了,最近十日,水汽稀少,应该是不会有雨的。”
朱祁镇对此并不意外,随着旱情的加剧,朱祁镇对钦天监几乎一日三问,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问钦天监天气,见大臣也要问这一句话了。
只是钦天监能力也是相当之有限的。
他们只不过凭借一些经验来判断。错误率极高,甚至比自己看天色稍稍准上一点而已。
朱祁镇说道:“粮食还有多少?”
刘中敷说道:“京中十二仓,已经空了近一半了,库存粮食不过六百万石,臣以为太仓的粮食不能再动了。”
明代一石近似于九十二公斤。六百万石不过五十五万多吨而已。对个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对北京这个人口百万大城市来说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