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情,总是
雨打风吹。
夏原吉,解缙,蹇义,三杨,甚至仁宗皇帝,大体年岁相差不大,可以说是一个时代的人。
而且岁月无情,解缙死于非命,夏元吉已经死在宣德五年,蹇义与之齐名,恐怕也过不了而今这一关了。
三杨,太皇太后,又能支撑多少年啊?
年龄是朱祁镇最大的优势。
只是这样憋屈的等待,却不是朱祁镇想要的,他说道:“蹇公对子弟有什么安排吗?朕可以为蹇公安排一下?”
“无须如此。”蹇公听了朱祁镇的话,立即感觉到朱祁镇内心的不情愿,心中微微一叹,再也多说。说道:“臣之余荫已足,子孙不成器,也足以温饱,不劳陛下顾念了。”
蹇公似乎有些疲倦,靠在被褥之上,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朱祁镇轻叫两声,道:“蹇公,蹇公。”
忽然蹇公的手,从朱祁镇的手腕之上垂落在锦被之上。
一直站在蹇公身后的王振,立即上前一步,细细探视一下,在朱祁镇身边,说道:“陛下节哀,蹇公去了。”
蹇公一去,作为少数几个洪武年间入仕的大臣。他的离去,代表洪武年间已经远去了,缓缓的凝聚成为了历史。朱祁镇也不好在蹇公府上多待,毕竟有一个皇帝在这里,蹇公的丧事也不好安排。
蹇公的子女早有了准备。
毕竟老爷子的年纪到了。
在一片哀声之中,朱祁镇离开了蹇公。
内阁很快给出封赠,蹇公赠,光禄大夫,太师,谥忠定。
蹇义的去世,在一片国丧之中,并不显得多么醒目,毕竟因为大行皇帝之去,整个京师都在一片白色之中。
在回皇宫的路上,朱祁镇陷入沉思之中。
蹇义的意见,朱祁镇陛下认真思考,觉得其实很有道理的,按着这一条路走,他定然能顺顺利利的到亲政的那一日。
到时候,即便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能废了他。
但是朱祁镇心中却依然有一些不甘心。
不过另外一件事情,更让朱祁镇感到不安。
蹇义与夏元吉齐名,都是永乐年间的老臣,而今一个在宣德五年去世了,一个在宣德十年去世了。
三杨与之相比,或许年纪稍轻,但是也是老人了。
他们能支撑多长时间?
连张辅也不是当初接替主将征伐安南的青年才俊了,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