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冷清的花园走了一程,冯丰按照惯例来到浴池,准备洗涤这一天运动下来的汗渍。
这浴池在她寝宫的隔壁,一道小小的雕花朱漆木门联通着。四角是垂下的淡黄色的流苏。冯丰前几天闲得无聊,就和柳儿一起到外面弄了些盆栽,摆放在四个角落。
浴池不过七八平米左右,四周点着大大的宫灯,前面有一张两米左右的浴台,长宽恰恰如一张床,正是供沐浴后的人在上面歇息的。浴池每天都会换上清水,而加热则是通过左侧的一个类似北方烧炕的那种暗道,用优质无烟炭火燃烧,一点烟尘也没有。
柳儿将今天收集的各种花瓣倒在有着缥缈热气的温水里,然后退了出去,关好了门。冯丰这才脱下身上宽大的浴袍,跳进水里。水不过到半胸前,恰到好处的温热,身子一沾着水,几乎立刻就疲乏尽去。
她舒适地半躺半靠在池壁上,看着对面那两盆有着鹅黄色的叶子、触须般淡淡花苞的盆栽,黄的流苏衬着绿的阔叶、红的花儿,煞是好看。穿越到古代来的恐惧和茫然,似乎渐渐去掉了几分。
她伸手摘了一支花苞拿在手里,在水气氤氲里,靠在池壁上,懒洋洋地闭着眼睛,舒适得几乎要睡着了。
“陛下……娘娘……娘娘在沐浴……”
是柳儿十分惊惶的声音。
她惊醒过来,只听见门口响起一阵匆促的脚步声,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砰”的一声,浴池的门被人重重推开,只见一个男人满面怒容地闯了进来。
她惊得低声尖叫一声,将身子完全蜷缩在水里,又不敢大声斥责这个擅闯女浴的“色鬼”,因为,来人是皇帝! 皇帝原本满面怒容,但见得这一池的春色,见她手里拿着的那支花苞恰恰遮在自己胸前,更是带了几分欲拒还迎的风情。虽然病了这么久,她小巧的身子仍然有几分玲珑浮屠,他盯得几眼,只觉得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咕隆一声,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冯丰见他呆立在那里,心想他这么晚跑到冷宫干啥?看他满面的怒容,可不像是来找冯昭仪“侍寝”的样子。
想到“侍寝”,她真是大大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目前自己就是“冯昭仪”,是他以前的“宠妃”,他若真要图谋不轨,那可怎么办啊?
她脑子里转着念头,却见他很奇异地盯着自己,目光由原本的怒气冲冲变成了深深的困惑,然后,就变成了一种深邃的浓黑。
不对,这目光看起来好——色情!
他想干什么? 她吓了一大跳,辚辚的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