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
张柬之惊的站了起来。
李元芳也是满脸震惊。
衙役道:“昨夜,史文龙乘船出行,被刺客摸到船上,数十护卫全军覆没,史文龙也胸前中枪毙命,今日清晨,史家的船已回了江都,本来史家想把此事瞒下,可满船几十张嘴,哪里堵得住,于是办起了丧事。”
“下去罢!”
张柬之挥了挥手。
“是,小的告退!”
衙役施礼退去。
张柬之沉声问道:“元芳,你说史文龙会是谁人所杀?”
李元芳道:“此人树敌甚多,谁能知晓,不过对方能抓住史文龙入江的机会动手,显然早有预谋。”
“史文龙好歹也是江都豪绅之首,本县于情于理该去探望一番,走,我们去史家吊唁!”
张柬之略一迟疑,招呼上李元芳,出了衙门。
史家门前已经挂起了白灯笼,院内处处缟素,幡旗林立。
史文龙相对于史家,就是一颗参天大树,如今大树倾倒,仿如天塌了下来。
近几年,史文龙收敛了许多,待下人较为和善,逢年过节不吝于厚赏,很多婢仆念着史文龙的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失声痛哭。
正堂临时改作了灵堂,一具红木棺材搁在上首,案上摆着香炉,了了青烟中,林枚跪在火盆边上,一身素服,哭的梨花带雨,时不时往盆中洒些纸钱。
史家诸子跪在下首。
史文龙共有七子,老大史勇与老二史枫,由前妻所出,二十年前,前妻死在了仇家手里,史文龙又娶了林枚,生了史进,另四子是妾生子,庶出。
七兄弟跪在堂下,每当有宾客前来,必放声嚎哭。
史勇二十来岁,虽然哭着,心头却是一片轻松,父亲死了,压在头上的大石也去掉了,作为嫡长子,合该名正言顺的执掌家业,唯一可虑……是二娘和那小畜生!
史勇不禁看了眼史进,隐有兴灾乐祸之意。
父母身亡,子女要服二十五个月的斩衰,今冬科举,史进别想再参加,区区一个举人,如何和自己争家产?
“堂尊大人到!”
这时,门外传来唱诺!
堂中哭声再起。
张柬之身着便服,孤身一人踏入堂内,拈起香,向史文龙的棺木拜了三拜,正要离去之时,史勇突然扑了上来,抱着张柬之的腿大哭道:“堂尊,我父死的好惨哪,求堂尊严查凶手,为我父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