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正色着:“伯父们相迎,侄儿怎敢坐车,再说叔公等候,孙儿只有步行,方可安心。”
见萧业坚持,众人也不强求。
又是五里过去,已至庄前,庄门大开,左右都是族人,拖家带小出来迎接,排场比之中秀才时更加隆重。
每个人都望着萧业,心情多少有些复杂,毕竟是捡来的,血脉上到底疏远,甚至有人暗忖,老天爷怎不长眼呢,我萧家诸多子弟,为何把时运给了一个外人?
不过这种念头只能在心里想想,如今不是萧业要靠着萧家,事实上萧业从来没有沾过萧家的光,而是萧家要靠萧业,都指着大树底下好乘凉,仅仅免税免役,就能让庄里获益良多。
萧松大手一挥:“迎礼!”
当时还没有鞭炮,村口燃起熊熊篝火,小孩子把竹筒扔进去,里面的空气受热膨胀,发出砰砰啪啪的声音,是为爆竹。
随即锣鼓喧天,满是喜庆。
萧松暗暗点头,萧业考中解元,固然是自身学业了得,同时也说明,朝廷对家族的禁锢松动了,没了税役压力,族里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文教上面,总不能诺大家族,指着一个外人支撑。
宗族需要背靠大树好乘凉,而不是沦为围着树根的散落杂草。
在萧家所有人眼里,萧业终究是捡来的,是外人。
当然,该有的礼数得有,唯独大权不能交。
萧业快步上前,深深一躬:“孙儿此行有获,不辱家门。”
萧松两手紧握着萧业,老泪纵横:“好孙儿,你给族里争光了!”
与萧松见了礼,萧业又郑重向几个平时素无往来的叔伯见礼,均是客客气气,仿佛一切都过去了,之后照例祭祖。
萧松期待的看着萧业向祖宗灵牌献祭,这次他抱着很大的希望,如果祖宗接受了献祭,就意味着他这一支,被重新收纳,也许死后会被宗族接引去往祖地,萧业进奉的文气,权作预付的路费。
果然,书凭上的书气消失了一部分,但诡异的是,祖宗灵牌没有任何显圣迹象。
“这……”
萧松满脸惊疑不定。
难道是那几位取走了?
兰陵萧氏祖上没出过一个明君,甚至好几个以荒诞残暴闻名,本来只取不予是大忌,可那几位毫无敬畏之心,真有可能做出来。
“哎~~”
萧松叹了口气道:“再你给叔父上柱香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