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成家立业啦,左近可有入得眼缘的娘子?”
顿时,正在夹菜的巧娘手一抖,仿佛呼吸都不顺畅了。
萧业笑道:“婶婶,我才十六岁,再有几个月就是秋闱,秋闱中了,还得入京去考冬闱,假如中了进士,就得入翰林院供职,哪里有时间娶妻,再过几年也不急啊!”
“就是啊!”
巧娘忙附和道:“娘,阿兄是男人,当以学业前程以重,可不能被那些花花草草分了心思!”
今日是喜庆的日子,杜氏不便多说,只得勉强笑道:“那就等业儿考完了这一轮再说罢。”
心里却是想着,得抓紧了,留意着附近哪家有合适的小娘。
与萧业家里相比,张府为陈子昂举办的贺宴要丰盛多了,酒足饭饱之后,张母却把张父叫来了屋里。
“哎,我家检儿,不知后年能否得中?”
张父满嘴酒气,摇了摇头。
张母没好气道:“叫你来,不是为了检儿的事,而是玉儿的婚事,玉儿似乎对萧家小郎颇为上心,有一回妾起夜,见她屋里还亮着灯,就靠近过去,你猜怎么着,玉儿在屋里哭呢。”
“啊?为何?难道受了委屈?”
张父酒醒了几分,忙问道。
张母摇摇头道:“妾最初也是这样想,本打算问个明白,谁料玉儿在屋里自言自语,原来呀,是看西厢记看哭了,她还哭哭泣泣的说什么好羡慕崔莺莺,若是她心里面的那个张君瑞能这样待她,她死了也愿意。
女儿家面皮薄,我没惊动她,事到如今,自家女儿的心事还看不出来么?‘
张父沉吟道:“玉儿还算检点,少有与同龄少年来往,也就萧业前一阵子时常过来,她说的那个张君瑞可是萧业?此子穷是穷了点,却也是个秀才,倒勉强配得上玉儿,既然玉儿有心,我就不计较他家里穷了,改天找个媒人去他家说媒便是。”
“你老糊涂了吧?”
张母顿时脸一沉:“他萧家虽然落泊,好歹也是六朝顶级门阀,齐梁皇室后裔,我家算什么?寻常商贾人家,再说萧家小郎十六岁就中了秀才,还是榜首,又写的一手好诗,将来必能振兴宗族,这等人物,不是他配不上我们,是我们配不上他,倘若冒冒然找媒人上门提亲,万一被婉拒,你叫玉儿怎么活?”
“这……”
张父想想也有道理,哪怕科举已有百年,诸多寒门学子通过科举当了官,但高门大族的影响不是百年就能消褪,寻常人对这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