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是他有生以来吃的最难敖的一次,虽然族中没有人提起萧让父子,但是他能感觉到,萧家四兄弟那热情,甚至带些讨好的笑容底下,隐藏着冷漠和仇恨。
要知道,从头到尾都是家族在挑事,欺负杜氏孤女寡母,吃绝户或许在时人看来很寻常,可是萧业来自于现代,肯定是看不顺眼。
没有能力倒也罢了,有了能力,又怎能不挺身而出?
结果被记恨上了。
这样的家族,让他心寒,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分,再一回想萧家在齐梁两代,骨肉相残,兄弟倪墙,宫室内斗空前激烈,所有的皇帝,除了梁武帝萧衍,都是短命皇帝。
既便是候景祸乱江东,萧衍诸子依然相互仇杀,致使一支在江陵建立小朝廷,沦为北周的傀儡,其余的分枝在内斗中逐一被陈霸先灭掉,种种不堪过往,创造了华夏历史上最为丑陋的一幕。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萧家基因里的劣根性一带带往下传啊!
如果不是看在老族长萧松传书的恩德,萧业都懒的虚与委蛇。
接下来的半个月,萧业每天都去张府,将咏叹读书法倾囊相授,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在与陈子昂的探讨中,萧业修正了一些小的错误,而陈子昂得益更大,只觉自己对经义的理解一日千里,别说考秀才,让他考举人都有信心。
不觉中,已是三月桃花水起,连绵的春雨给县城披上了一层薄纱,如一副水墨画卷,萧业也终于写完了西厢记,带着手稿来到张府,让他意外的是,陆文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