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开考起,每一个时辰擂鼓一通,当萧业腾抄完毕的时候,第二通鼓刚过,大概用时两个时辰多一点,天色也接近了正午。
搁现代,就是连考四个小时,这还是最基本的童生试,难怪说考场如战场,身体弱一点的都坚持不到最后,什么考到半途昏死过去,考的吐血,都是寻常事。
萧业纵然有了真气,通过咏叹读书灵慧渐长,却仍是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放下笔,双手撑着案面,调整呼吸恢复精力,顺便等着试卷自然晾干,现在不是不能交卷,而是墨迹未干,万一交上去花了,哭都来不及,外面还飘着雨丝,干的慢,只能慢慢等。
好一会儿,困倦感渐消,萧业又暗暗观察别的考生,尤以陆文最让他注意。
陆文还在书写,时而眉心紧拧,又时而面现挣扎之色,显然是对墨义的第二题拿不定主意,萧业不由心中一凛,这是个强劲对手啊。
自己作为穿越者,明知武后必将称帝还犹豫半晌,而陆文是原生土著,不可能预见到武后的野心,最多只会当作另一个吕雉,他能在这一题上看出别窍,明显是纯靠才学。
再看别人,有的写写停停,有的拧巴着脸,半晌不下笔。
少倾,确认试卷已经干透,萧业举起了手!
“何事?”
监考的吏员看了过来。
“交卷!”
萧业淡淡道。
“哦?”
那吏员诧异的看了眼萧业,便道:“汝可自去,匆要惊动他人!”
“是!”
萧业拱了拱手,离开学舍。
吏员听说过萧业的大作,出于好奇,收了试卷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放入专用的木匣,而是翻到第三卷,看萧业写的诗。
哪怕是默诵,脸面也不由现出了震惊之色,差点就拍腿叫好,虽然及时醒悟过来,将试卷当场糊名,收了草稿,装入封袋,再装入木匣,匆匆离去,可是神色的变化瞒不了别人。
‘该死,这贱种答完了?收卷子的是什么意思?’
黄文光卡在了第二题,他对于破题没有明晰的概念,只是隐隐觉得顺着原义破题不大妥当,正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之时,看到萧业交了卷,又看到吏员的震惊之色,心态再难平稳,脑海迷糊起来,没法细细思量,于是落笔,顺着原义去破。
陆文也是心中一凛,萧业能吟出传世佳作,自然不是孟浪之辈,他不相信萧业是胡乱答卷,必是三思而后写,难道此题他轻松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