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间接的保护杜氏,凸显出杜氏在家的地位。
这族孙啊!
萧业有情有义,让他心里欣慰,不禁笑道:“拿着吧,业儿要准备科举,分不得心,家里拜托你了,还有十天便是春闱,你们早点回去准备,胭脂巷朱秀才乃老夫旧识,可请他代为廪保,族中四人具名也在箱里,莫要误了报名。”
“是!”
杜氏接过银子,纳入腰间荷包。
“叔公,侄孙就告辞了!”
萧业捧起箱子,深深一躬,杜氏和巧娘也各自施礼,三人转身离去。
拜祭过了宗祠,族人大多操起了农具,下到田里,春耕可担搁不得,庄中只有些妇人和小孩,指着三人议论纷纷。
杜氏心里很不自在,加快了脚步,一边走着,一边道:“业儿,天色才过了饷午,回城还来得及给你扯两匹缎子做一身新衣,哎,自你七年前来我们家,也是苦了你了,连一袭得体的衣衫都没有。”
萧业笑道:“婶婶说这话就见外了,家里是什么情况,侄儿又不是不知道,说起来,叔婶待侄儿视若己出,侄儿心里一直记挂着,这十两银子,也不急于给侄儿置办衣服,婶婶收着留做家用吧。”
“这怎么成,这可是族公给你的。”
杜氏忙道。
萧业掸了掸已经洗的发白的麻布长衫,摇摇头道:“江都县里,富户无数,哪个不是锦衣玉食,穿金戴银,小侄就算扯两匹缎子裁了新衣,在穿着上也比不过那些富家郎君,倒不如以一身素服赶考,听闻张柬之老大人素以清流自居,对豪绅富户多有鄙薄,侄儿穿的寒碜,说不定反合了老大人的胃口。”
“哦?”
杜氏眼眸微亮,对于这个侄子,越发看不透了。
巧娘嚷嚷道:“阿兄省下的银子给巧娘买梅花糕吃!”
“十两银子的梅花糕,撑不死你!”
杜氏哭笑不得,纤纤玉指点了下巧娘的额头,便道:“银子我先替你收着,万一中了,花钱的门道多着呢。”
说话间,三人来到村口,萧业推起一辆独轮车,笑道:“婶婶,巧娘,坐上来吧。”
“这……”
杜氏有些迟疑,从江都县城到萧家庄,有十来里路,她和巧娘是被萧业一路推过来的,可是如今不同了,萧业救了她和巧娘,又要准备科举,她哪里再敢托大被推回县城?
萧业道:“婶婶莫要生份,不管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婶婶始终是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