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陀内心顿时涌起了无比的妒忌。 国君宁元宪何等刻薄寡恩?现在竟然为了区区一个沈浪而做出这么大的妥协,竟然对他郑陀退让了。 沈浪小贼值得国君这般对待吗? 国君生了好几个儿子,其中有一半他都不怎么疼爱。 为何对沈浪却如此之好? 郑陀妒忌得几乎都要吐血。 但与此同时,他又浑身火热。 镇远伯爵,完全是他朝思暮想的位置。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可以名正言顺住在镇远侯爵府,甚至名正言顺统治苏氏家族的领地。 取苏难而代之啊。 当然国君此时对他杀心冲天。 但当时国君对沈浪和金卓也杀心冲天啊。 之后,不还是册封金卓为玄武侯了吗? 时间可以冲淡一些,改变一些。 局势也可以改变一切。 尽管知道国君这道旨意充满了何等的冷酷杀意,但郑陀还是梦寐以求。 只有经过国君的旨意,他才能名正言顺取苏氏而代之啊。 就如同当时沈浪千方百计也要让国君册封金卓为侯爵,并且把怒潮城赐予金氏家族一样。 所以哪怕知道这是一个藏着利刃的诱饵,郑陀也必须吞下,甚至迫不及待吞下。 刹那间! 郑陀一声尖利嚎哭。 活生生把宁洁公主吓了一大跳。 然后,郑陀进行了更加夸张的表演,完全哭得浑身颤抖,瘫倒在地完全爬不起来。 “主子,主子啊……” “如此天高地厚之恩,让臣如何回报啊?” “我的主子啊!”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郑陀不断磕头,直接把额头磕得鲜血淋漓。 然后双手狂颤,结果了这道旨意。 接着,他对国君的旨意看了一遍又一遍,哭了一边又一边。 最后,将旨意供奉在高台之上,旁边还焚香。 “长公主请上座。” 宁洁长公主犹豫了很久,才坐了下来。 她有强烈的洁癖,实在不愿意触碰郑陀这房间内的任何一件东西。 郑陀道:“长公主,对沈浪此贼所作所为,陛下可知晓了吗?” 宁洁道:“知道了,非常震怒。” 郑陀道:“臣也不敢置信,沈浪竟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引羌国骑兵入境,对我越国无辜大开杀戒。公然斩杀天西行省都督,公然消灭朝廷官军,简直灭绝人性。臣真是替陛下不值啊,陛下对沈浪何等器重,何等恩情,此贼就是这样回报陛下的?这种不忠不孝之徒,根本不配为人,只配沦为猪狗。长公主放心,我很快就能剿灭此贼,给天西行省万民一个公道,给陛下一个交代,一定要还我越国天西一个朗朗乾坤。” 如此指鹿为马,如此颠倒黑白,一下子让宁洁长公主都没法接话。 足足好一会儿,宁洁道:“陛下也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