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信任的便是此人。
“先生今日特地入宫,是有什么想与朕说的吗?”
趁着烧水的时候,高瑨将茶叶取出,边准备边问。
君臣上朝都能见面,有军国大事,沈太师会在上朝时直言,如今下朝过来,定是有什么不方便在朝上说的事情。
沈太师捻须一笑:
“确实有事。陛下可知,前几日太后宣臣觐见说了什么吗?”
高瑨冷笑一声:“朕可猜不到她的心思,请先生明说。”
“太后与臣说起明年为陛下选秀之事。听太后的话音,她似乎还是想让潘家小姐入宫为妃,只是陛下总不松口,她便想另辟蹊径。”沈太师对高瑨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隐瞒。
高瑨对此并无意外,水烧开后兀自点兵泡茶,沈太师见他不说话,便知意思,笑道:
“信国公府虽说这一辈没什么出色的子弟显出,但这种百年世家胜在有底蕴,背后的人情关系网盘根错节,若陛下将潘小姐收入宫中,也算得一助力。”
“潘家要的可不是一个妃位。”高瑨亲自沏了一杯茶送到沈太师手中,若有所指的说。
沈太师谢过,端起茶杯连续品了三口,才说:
“若他们能完全顺服,臣倒觉得,后位……也无不可。”
高瑨看向沈太师,挑了挑眉:“先生真觉得朕立潘家女为后‘也无不可’?”
沈太师能在高瑨身边这么些年,对高瑨情绪变化很是敏感,见他不悦赶忙补救:
“臣僭越,陛下恕罪!立后兹事体大,全凭陛下定夺。”
高瑨将锐利的目光从沈太师身上挪开,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太师大可不必试探朕,朕属意的后位人选并未改变。”
沈太师愣住,而后恭谦一笑:“陛下抬爱。可惜纤云家门浅薄,才疏学浅,怕没这福分。”
高瑨曾两次向沈太师求娶其独女沈纤云,欲立她为后,但都被沈太师拒绝。
“在并州时,先生便以此理由拒绝朕,如今先生贵为太师,一品人臣,这般家世太师仍觉浅薄的话,那太师想要怎样的高贵门庭?”高瑨为沈太师添茶,似笑非笑:
“太师怕不是在敷衍朕吧?”
沈太师赔笑:“臣惶恐,臣不敢。”
高瑨老神在在含笑听着,脑子里那股子乱象再次来袭,怕被沈太师看出端倪,高瑨强行将注意力放在茶壶口上,正要拿布擦拭,沈太师却洞悉一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