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一丝不苟的盘问,手机那头的王攀不自主的陷入沉默。
也就是这么一个恍惚,我瞬间意识到,王攀给他打的这通电话,可能并不在他老子王麟的部署范围之内。
僵持七八秒之后,我乐呵呵的笑道:“攀儿啊,咱俩说起来岁数差不了多少,应该是没啥代沟,很多你我能意识到的东西,你爸不一定知道,虽然我跟你闹过别扭,也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整的挺不好看,但终归到底一句话,我混社会不就是图个钱嘛,你说对不对?”
王攀立马接茬:“王朗..啊不是,朗哥,你这句话我真的认同,我爸总觉得自己位置在那儿摆着呢,贺金山就该给点面子,可事实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人家老贺家在广平是什么影响力,毫不夸张的说,好几辈儿人的努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咱们这些外来户给消掉。”
“你说这话我还真不跟你犟。”我认同的应声:“别人不清楚,咱们这些天天刀口舔血的社会人难道还不知道嘛,很多时候,你这法那律都比不上别人的一条家规,贺金山能崛起绝对不是偶然,该让的地方,咱就得让。”
“谁说不是呢,以前我也总觉得靠着我爸的关系能在广平县呼风唤雨,可事实..”王攀喘息一口道:“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朗哥,我给你打电话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咱们能尽快的息事宁人,我爸跟我说过,你来广平说穿了就是个短租客,干完杨家寨的工程肯定会走,而我往后的路也不会是这种穷乡僻壤,咱根本犯不上跟贺金山较真,你说对不对?”
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说的没毛病。”
“所以呢,人生在世不就是奔个钱字嘛。”王攀继续道:“李丰确实是死在你兄弟李俊峰的手下,而他也确实是贺金山的弟弟,这事儿毋庸置疑,老贺这个人看着好像义薄云天,实际上就是个掉进钱眼里的地主老财,既然五百万他不满意,那咱就再加五百万,我实在是拿不出来那么多钱,不然绝对不会给你通电话。”
“理解,非常的理解。”我微笑着回应。
“赔老贺一千个,让他彻底熄火,完事你继续干你的工程,我还给你打工,咱们何乐而不为。”王攀抽了一口气道:“一千万说多不少,说少也挺多,但还不是难以让人接受,顶多你在工程的材料费上挥一把刀,再从工人的工资上面克扣一点,随随便便就找回来了,可要是贺金山给你找事,你信不信光从工地上,他就能让你赔出去不知道几个一千万。”
“说的真对,得亏你醍醐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