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余佳杰再也忍不住了,“牟。。”一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脸上的鼻涕和泪水混合在一起,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汉子,头一回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秀娟擦拭一把脸上的泪痕,侧脖看向旁边那几个所谓的亲戚,咬着嘴皮出声:“你们扪心自问,老陈活着的时候,你们每个人从他手里占到的便宜少吗?大哥大嫂,前年你们买房,老陈二话不说直接给你砸出来首付,但你绝对不知道那些年本来是我们留给老大娶媳妇用的。”
被称作大哥的中年汉子,尴尬的咳嗽两声,挪动脚步绕到角落里。
“三弟、弟妹,你全家人的社保,每个月都是老陈在帮忙交,你有没有跟你二哥说过一句谢谢?”秀娟一边流泪,一边又扫视一眼其他几个年轻小辈儿:“你们都是老陈的侄子,但老陈却拿你们当亲儿子看待,慧杰、惠东,你们结婚的钱是不是你二叔拿出来的?慧鹏你哪次惹祸,不管是三更半夜还是什么时候,是不是你二叔第一个过去帮你?”
一甘人齐齐的低下脑袋,不知道是羞愧还是自觉没理。
秀娟抽吸两下鼻子,任由泪水模糊脸颊,身体颤抖的指向他们低吼:“你们这一屋子的人全部都在鞋帽厂挂职,可哪个真去上过一周的班?但每月工资准时准点打到你们银行账户上,你们难道真的不清楚鞋帽厂从十年前效益就不行了吗?发给你们的工资每一分都是我和老陈这么多年的继续,甚至从今年开始,老陈都是在银行贷款给你们发钱,你们良心不会觉得难受吗?”
那个染着红头发的小伙,憋了半天,有些不服气的犟嘴:“二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当初鞋帽厂效益好的时候,我二叔也没多给我们什么钱啊,你们出国旅游、买房买车,难道不应该救济一下我们这些至亲吗?再说了,咱现在说的是工厂的问题,你跟我们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意义吗?”
“是呀弟妹,咱们现在的重点还是说工厂以后的归属,这些事情没必要现在讲。。”
“嫂子,二哥对我们好不好,我们都记在心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
一屋无耻的亲戚像是捡着理一般,齐齐的打岔、绕开话题。
孟胜乐攥着拳头,声音很低的呢喃:“卧槽,我特么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把占便宜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生怕孟胜乐会冲动,我直接揽住他的肩膀叮嘱:“别吱声,这是他们的家事。”
说老实话,我也没看明白秀娟到底在玩什么,但我心底涌上一抹非常强烈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