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里骂了一句。
十多分钟后,几碟家常小炒盛上桌,老爸拧开白酒瓶盖,分别替我们几个倒上半杯,随即歪着脑袋问:“你们开车回来了吧?开车的别喝酒啦。”
“王叔,我负责开车,意思意思还是没问题的。”刘祥飞浅笑着示意。
“啥意思意思,意思一点就变得没意思了。”我爸直接将他的半杯酒倒进自己杯里,吧唧嘴巴:“没看新闻上常说嘛,司机一滴酒,亲人两行泪,你们几个在外面也是,开酒别喝车,喝车就别开酒。”
“哈哈,叔,你嘴跑偏啦。”卢波波顿时笑了起来。
“用特么你提醒。”我爸抬起手粗鄙的甩了卢波波一记脑瓜崩儿,斜楞眼睛瞟我:“说的你都记住没?”
“嗯。”我使劲点点脑袋。
“吃吧,吃饱想往哪滚往哪滚。”我爸大手一挥,自己先抓起筷子夹了一块小青菜塞进嘴里。
看着桌上的几碟菜肴,我的心一下子被触动了,饭很简单,总共就一盘猪头肉,一碟炒青菜,还有一个他自创的土豆丝炒面疙瘩,但都是我最爱吃的。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行,我又嘴馋爱吃肉,我爸就自己发明了一道菜,拿酱油把面疙瘩裹一遍,然后油炸炒土豆丝,骗我说是小炒肉,每次我只要考得好,他就给我做这道菜。
见我盯着菜盘眼神发滞,我爸夹了一口菜给我,皱着眉头呵斥:“吃呀,楞什么神儿。”
“嗯。”我悄悄『揉』了『揉』酸涩的眼眶,低头大口扒拉饭,这段时间在市里,我也算吃遍了各种生猛海鲜,可当舌尖触碰到老头这顿连寒酸都算不上饭菜时候,却觉得美味至极。
很多年以后我才懂,饭店里菜再奢华那只是商业,家里的饭再寒酸却透着亲情。
“好吃,真馋你做的菜了。”我闷着脑袋吧唧嘴。
“好吃就多吃点。”坐在我对面的他目光温柔,嘴角上翘成一条弯曲弧度,摆摆手招呼卢波波和刘祥飞:“你俩也多吃点,这小兔崽子从小就肠胃不好,医生不让他多吃荤,可他又嘴馋,我就找饭馆的厨子学怎么把面炒出来肉味,结果手太笨,学了半个月愣是没学会,嘿嘿。。”
“爸,咱俩喝一个吧。”我吸了吸鼻子,抓起酒杯。
我爸直接跟我碰杯,小半口酒就进了嘴里,他“嘶嘶”的抽了两口气,指着堂屋说:“吃完喝完,待会走的时候,给你大伯上柱香去吧。”
我顿时有点『迷』糊:“上柱香?啥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