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同里出来,我领着钱龙随便找了家小诊所。
医生建议钱龙去补牙,钱龙直接拒绝,还故意笑的很大声跟我说,这颗牙永远不补,将来谁要问起来,我就说是跟陈花椒火拼弄没的。
看他的样子,我没由来一阵心疼,我很明白他就是舍不得花钱,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将来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给他镶颗大金牙。
走出诊所,我俩又跑回中泰酒店对面,刚刚钱龙在微信里问过谢媚儿,陈花椒确实是从酒店出去的,而且临走的时候还特意交代过前台不准收拾他房间,想来晚上应该还会回去。
我和钱龙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始终没见到陈花椒的车,卢波波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我对他算是彻底死心了。
一直捱到晚上十二点多,我俩坐在马路牙子上都开始打瞌睡的时候,一辆白『色』奥迪车“嗖”的一下由远及近开向宾馆,我『揉』了『揉』眼珠子赶忙站起来。
一看车牌是五个2,也顾不上招呼钱龙,直接撒丫跑了过去,边跑边喊:“陈花椒,你个大赖皮欠账不还!”
生怕他听不见,我故意喊的很大声,奥迪开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吱”的一声停下,陈花椒阴沉着脸从车里下来,指着我鼻子怒骂:又是你俩,小『逼』崽子你是真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吧?
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花爷,我是来赔您车窗玻璃的...”
陈花椒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摆摆手打发叫花子似的驱赶:“滚滚滚,卖了你也赔不起。”
我抽了抽鼻子,往他跟前又走两步摇头说:“一定要赔的。”
说话的同时,我直接从兜里掏出侯瘸子给我的借条递到他面前。
陈花椒眯缝眼睛瞟了眼欠条,随即接过去问我:“你叫侯卫东啊?”
我赶忙摆摆手说:“我就是个跑腿的花爷,侯爷是我大哥。”
陈花椒不屑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咱这临县啥时候冒出来个侯爷,我咋不知道呢。”
我干笑着『摸』『摸』脑门没敢往下接话。
陈花椒看向我又问:为什么白天你不说黄河欠你钱的事?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白天人太多,说了就是打您脸,砸您玻璃只是为了加深您对我的印象,不然我刚刚就算喊破喉咙,您肯定也不带停车。”
“嗯?”陈花椒『摸』了『摸』鼻头,再次上下打量我几眼,将目光又一次投在欠条上。
他站在原地沉默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