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
王霖在数十步外停下马,下马大步走来。
种师道也颤巍巍下得马车来,站在马车前向王霖望来。
两人目光交汇。
王霖便停下脚步。
种家子弟和现场来送别的西军部分军将都瞬时用阴沉和仇恨的目光投射在王霖之身,只不过有的肆无忌惮,而有的比较隐晦而已。
气温似乎因为气氛变冷而骤降。
王霖轻轻一笑,主动拱手道:“种老相公,孤来送别,还请一路保重!”
种师道面色一抽,也缓缓拱手道:“多谢王爷,老朽等就此告别,唯愿王爷能率我大军永镇边关,莫要让金人再践踏我疆土半步!”
王霖身后,燕青岳飞等人也一起躬身拜别。
无论如何,种师道这位老将坐镇边陲数十年,还是有其可敬之处的。
种师道长叹一声,也躬身一礼,然后缓缓上了马车。
种师道掀开车帘,深沉的目光从官道两旁列队送行的西军诸将身上掠过,心头酸涩而痛楚。
他在军中长大,又在西军中走完一生。
他的人生,早就与西军密不可分,却不料,临了,被解除军职,遣返原籍。
实际种师道很清楚,王霖若想要尽快掌控住西军,将种家人的影子彻底在西军中铲除,是一条必由之路。
否则,种家军就永远都是种家军。
种师道心中轻叹,手一抖,就落下了车帘。
霞光绚烂,他乘坐的马车咯吱一声起步,拖出一道狭长的影子,两旁军将传来一片哀声。
随着种家子弟的离去,这意味着西军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而一般来说,新势力的崛起,必然意味着旧势力的落寞。
这些西军诸将即为种家而悲,也为自己的前途迷茫而伤。
折可求和姚古纵马渐渐驰至,他们没有赶上当面为种师道送别,却亲眼见一排密集的箭雨漫天掠过,往孤身站在官道正中目视种师道一行缓缓离去的燕王身上落下。
折可求心中惊骇,吓得几乎从马上跌落下来。
姚古在马上疾呼:“保护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