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谁叫他要娶陈寡妇这个孤寡克夫的回家,这下好了,水根媳妇这个财神奶奶被寡妇克出门,他老赵家算是完蛋了。”
钱浅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圣母,也没打算领导乡村妇女革命,但她依旧很感叹,在这样的环境里,身为女人真的很可悲。张婶子这样的女人毫无知觉的被剥削被控制,即是可怜的受害者又是恶意满满的加害者,遇到事,她们甚至更早一步地将矛头对准其他女人,自然而然地替男人开脱。
有好事是男人的功劳,有坏事是女人的过错。就像现在,武家坡的村民早就忘了每天都勤劳进城做工为自己赚来锦缎的钱浅,她们只记得,钱浅是军爷娘子,嫁得好,钱浅的日子过得越来越顺心,是因为她有个好相公。
“薛家娘子本事大呢!”现在武家坡的女人谈起钱浅都半是羡慕半是嫉妒:“一个被休出门的小寡妇都能勾搭来个俊俏的军爷,过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薛军爷也是瞎了眼,怎么就瞧上她了呢!”
“薛军爷还不是因为年轻没见识。”上了年纪的女人摇摇头:“这才被薛家娘子轻易哄了去。否则,她那样的女人,怎么能嫁给军爷做正妻呢,便是做妾也是便宜她了。”
能嫁给俊俏的薛军爷,就算做妾也是便宜!这是整个武家坡村民的共识。没瞧见薛娘子头上精巧的银簪和身上的软缎裙子吗?村里的姑娘媳妇,即使是出嫁,也没穿过这样好的衣裳。
因此过完年春暖花开,薛平贵上差回家,突然觉得村民们对他笑得特别热情,这让他有些不明所以,直到说媒的人在村里拦住了他。
“李家的三丫头长得好,细腰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拦路的老太太几乎笑成了一朵花:“小军爷,你成亲可有大半年了,薛娘子到现在还没个动静,您也该想想别的辙,传宗接代可是大事。人李家可说了,姑娘自己愿意,所以聘礼多少都无所谓,你只要点头,找个好日子把姑娘接过去就好。”
薛平贵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老太太到底在说什么,他嘴角微翘,眼底却毫无笑意:“薛某已有妻室,您老人家说媒是不是找错了人。”
“哎呦呦,怎么还不好意思上了。”老太太大约是没想到有人会把现成的大姑娘往外推,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呀,因此依旧笑眯眯的不住嘴:“是不是怕家里的薛娘子不高兴呀?你就放心吧!薛娘子进门半年肚子都没动静,哪好意思阻你纳妾啊!你就放心吧,她不是那样不懂事的人。再说,李家三丫头就是咱本村的,知根知底,人也老实,这样的妾进门不比外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