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所以你不是好生在炕上躺着呢吗!”赵金水磕着烟袋锅子,十分不耐烦的回嘴:“所以你就消停些,吃闲饭都不能堵上你的嘴。”
这些话差点没把赵全福气得背过气去,呼哧带喘的咳嗽了两声,转眼就嗓门更大的骂了起来,只是瘸了腿的赵全福似乎再也找不回往日在家里的权威,他嚷嚷得虽响,却没什么人搭理他,只吓哭了他襁褓里不足半岁的小女儿。
“让那个赔钱货少号丧。”听见孩子哭了,赵金水更加不耐烦:“丧门星,就知道哭哭哭!”
“就是!”王氏倚着门框朝自己公婆的房门瞥了一眼:“也不知谁是丧门星,方死了我儿子,还挑唆的咱爹硬要把水根媳妇赶出门。眼下后悔了有什么用,马后炮!家里有那么个丧门星守着,我瞧着财神也落不进来。要不怎地水根媳妇在家里时候虽然也能干,但看着也没这样出息,这一出赵家门,就一下子发达了。”
这话陈氏当然不能忍,她三番两次在钱浅面前吃亏,惦记钱浅财产想让她回赵家又失败了,眼下看着钱浅又一扭身成了全村的香饽饽,更是让她气闷不已,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听见王氏这些酸话,她能忍才怪。
她砰一声推开房门,冲着院子里的王氏破口大骂起来,赵全福已经失去了权威,王氏这时候自然不会在受着便宜婆婆的气,不甘示弱的骂了回去,两个女人骂着骂着不过瘾,就在赵家院子里动起手来,扯头发抓脸,好不热闹。
而赵金水一副懒得理的模样,站起来就出了门,他还是打算去族长家讨个主意,看看水根媳妇的事儿该怎么办,才懒得掺和家里老娘们打架呢。躺在床上的赵全福原本还指望着使唤儿子拉架呢,结果直着脖子喊了半天,没人搭理他。
赵家如此热闹滚滚,钱浅的小院子倒是还算清净,尤其是过了午后,坡上荒屋素有鬼屋之称,就算是惦记说媒的人,也没人过了晌午还上山坡。
“我瞧着倒是省了看家了。”钱浅笑嘻嘻地瞧着自己院子里的青砖:“要是有人想上我这里来拉砖,怕是村里人都不会看着不管。毕竟,人人都把这些青砖当自己家的东西惦记呢!”
“你倒是心大。”薛平贵指挥着钱浅帮忙舀水,在院子里洗掉一手的泥水:“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赶着将炕和院墙修了才好,青砖砌成墙了,他们也别惦记,砸也砸不下来。”
“那你慢慢忙,我明日进城一趟,”钱浅帮薛平贵洗了手,转身去厨房端饭:“今年是丰年,粮价贱,我再去买些黍米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