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凭白弄脏了我这云清石的地面。”
眼见高越依旧叩头不止,一等奴儿的语气又略微温和了一些道:“只要土地神仙不问,我不会说你的女儿的事情。这是我郑重应承下来的事情,你可以放心了。”
高越闻言心中大喜,只要祖爷爷不提及此时,土地神仙们那里会过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高越连忙停了叩头,感激涕零的道:“多谢祖爷爷,多谢祖爷爷。”
“血呼啦的看着就讨厌,滚下去吧。”
高越此时鲜血顺着脑门不住流溢,一抬起头来,刹那之间就将一张脸铺满,高越可不敢继续留在这里惹厌,惹烦了祖爷爷,没有半点好处。
高越当即躬身告退,一边走一边抖开袍子,接着脑袋上滴下来的鲜血,生怕鲜血滴在地上搞脏了这名贵的云清石地面。
看着高越缓缓退走,消失在大门之外,坐在有着金银丝线般的纹路的藤椅上的一等奴儿,微微叹息一声,目光看向屋子角落处的一张蛛网,那蛛网是他特意留下来的,不允许下人们打扫破坏。
他们这些一等奴儿们,弯腰如虾子一般,根本就看不到头顶上的天空,也看不到屋顶上的房梁。
常理来说,他们也不会看得到惯于结在高处的蛛网。
而这蛛网似乎是那只老迈的蜘蛛特意照顾他,所以在地面角落处结网,叫他能够看到常人都能够看到唯独他们这些人看不到的东西。
当然,他知道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这只蜘蛛坏了两根腿,估摸着是爬不高了,所以才贴地织网的,可惜,这贴着地面又哪来的飞虫落网?这蜘蛛贴地结网之举不过是徒劳罢了。
即便上天有怜悯之心,也不会降落在他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身上。
十三岁的时候,原本叫做刘鹤的他花尽家财请人将自己和一根长弓般的弯铁绑起来,如虾子一般的绑起来,每天调整一次弯铁的弯度,同时收紧一次绳子,使得他的腰背越弓,这样整整捆缚了一年,吃喝拉撒睡全都求人帮忙,每日每分每秒的痛苦煎熬都使得他想要放弃。
但他还是咬着牙挺过来了,因为他要做人上人,他不甘心一直做一个三等百姓,终于在解开绳索之后,他已经有了一个一等奴儿才有的初步的尊贵模样。
随后他走到这所房子之外,跪在地上,如刚才高越那般叩头,也是一句话不说,叩头叩得昏倒过去,从此之后,他成了一名高高在上的一等奴儿,同时也成了这栋房子的前主人的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