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流脓的那条小腿，最是凄惨，方骏眉提着墨雨剑，忍着疼痛，将那烂肉，一点一点削去。
几丈外的不远处，巫沧海倒在地上，没有动静，样子比方骏眉还惨，身上战甲碎裂，浑身染红。
“呼——”
过了好片刻之后，方骏眉终于抹了一把汗，松了一口气，伤势终于是暂时稳定下来了。
目光投向巫沧海，眼中有寒芒起。
摸出一壶酒来，一口气灌光之后，方骏眉一指打出。
巫沧海幽幽醒来。
醒来之后，目光疾闪了几下，就落在方骏眉的身上，面色阴沉的与他对视着。
方骏眉也不跟他绕圈子，开门见山道：“几天之前进漩涡去的那一对男女，是我的老朋友，我必须要打探出他们的下落来，请阁下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施展一些血腥卑鄙手段。”
巫沧海闻言，冷哼道：“你以为我会怕死吗？我们噬灵族的人，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勇士，你之前——应该早就看到了吧？”
方骏眉听的微微一笑。
“我曾经听过两个说法，阁下或许会想听一听。”
巫沧海冷面不言，悄然感受着肉身里的情况。
“第一个说法是，越是境界高，越是实力强的人，越是怕死，因为他们享受惯了长久寿元的美妙，因此比起一般修士来，更不想死。”
方骏眉没有理会他的小动作，侃侃道来。
“第二个说法是，无论是什么种族，无论这个种族，之前有多冷血冷酷，只要他们化形为我们人族，他们就会沾染上我们人族的情绪，恐惧，多疑，善妒……”
巫沧海面上依旧没有表情，瞳孔却凝了凝。
“阁下是我进阶凡蜕之后，遇上的高明对手，在你们族中，定然不是寻常族人，也必定有着光明的修道前程。我想，你应该不甘心，就这样半道夭折了吧？”
方骏眉再道。
竟然不是像以前一样，直接上刑？
而他能说出这几段话来，完全要得益于在黄泉界里的，那十场灵魂融合，有时候，瓦解一个对手的心志，比给他上刑，更具有攻心力量。
巫沧海眼底光芒闪烁，显然被方骏眉说中了什么。
“我那两个朋友，只是路过，对你们种族来说，应该也没有那么重要吧？”
方骏眉再道，脑子极清晰的梳理着这桩事情。
巫沧海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