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你觉得这画卷如何”杨公明问道。
杨破军眉宇间一丝不解,但还是仔细地端详着山水画卷。
“笔法飘逸,但颇为布局缜密,细节上非常有自己的风格,从色彩和落款上看,至少也是宋明时期的佳作,是一副好画”杨破军道。
杨公明微笑“不错,能从色彩和落款,去判断这画的年代,看来你已经下了不少功夫。”
“父亲要我涉猎广博,不曾敢忘”杨破军正色道。
杨公明点头“是啊……你一直都如此听我的话,这也是我欣慰的。”
杨破军觉得有些古怪,但不多问。
“你可见那画中,水上行舟的渔夫?”杨公明问道。
杨破军仔细看了几眼那寥寥几笔勾勒的撑杆渔夫,道:“这渔夫……莫非画的笔法有什么特别的?”
杨公明不回答,反而问道:“你可知,这渔夫是谁?”
杨破军左思右想,皱眉了半晌,道:“父亲,这问题,颇为玄妙,恕我无法得出。”
“是你。”
杨公明淡淡说。
“我?”
杨破军呆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杨公明点头,叹声道:“破军,你可知,这画,实则是我让一位老友临摹的赝品,真品,并非是这一副。”
杨破军睁大了一对虎目“可……可父亲你刚才不是说……”
“我说了,你能从色彩和落款判断是好,可没说,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杨公明笑道。 ~
杨破军再度愕然,的确,杨公明并没说自己的正确与否!
“破军啊,我说,你能听我的话,是我欣慰之处……可你是否知道,我是多么盼望哪一天,你能不听我的话……那样,我反而更会快慰”杨公明恳切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杨破军一脸的茫然,愣愣问道:“为……为什么?”
“一个听父亲的话的儿子,固然是一个好的儿子,但绝对不会是一个足够优秀的儿子。
如果一味地只会听从父亲的话,那无异于,是这个儿子,并没有走出自己选择的路。
既然,是一直原地走在父亲走的路上,那又和父亲有什么区别?对一个家族的未来,又能有什么促进的作用?”
杨公明语重心长地道:“你从小就很听我的话,而且你很早熟。
你一直把自己当作是杨家的接班人,是我们杨家的长子长孙,唯一的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