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丈田,清查人口,我的两个要求,你是一个也没能做到。你说,你这算不算是得罪我?”
连反映问题都不会,这样的官,要么是坏,要么是蠢,没有别的可能,所以王景懒得听朱铄的解释:“废话可以省下了,你心中所想其实我都懂,做官嘛,都担心得罪同僚,也担心得罪本地的豪族和世家。可是你们这些人,唯独不怕得罪我。”
让他对新政阳奉阴违,他是敢的,因为这么干可以拿到好处。
“暗卫丁三,见过主公。”
朱铄咬着牙,却是选择了继续嘴硬:“下官一时不查,导致库房走水,确实都烧掉了。”
王景冰冷的视线,落在了朱铄的身上,语气带着杀意:“伱该不会以为,我的脾气很好,被得罪了也不会生气吧?”
要知道鱼鳞册记载的可是田亩的产权归属,韦宾以买通朱铄的方式这些年来不断强占了县内的许多良田,本质上其实是不合法的。
现在一听说是王景亲至,顿时快要吓尿了,赶紧躬身行礼:“不知祁侯当面,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丁风一开口,就让朱铄面色如纸,身如筛糠,口中更是失声惊呼:“丁风,你不是来渑池采煤的游商吗?你怎么能是暗卫!”
朱铄还想狡辩,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这人身穿锦衣,浑身富态,正是最近一段时间,在渑池县内十分活跃的外来富商丁风。
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暗卫的赫赫凶威如今已经早已名声在外,让京师一带的地方官吏无不谈虎色变。
就算有豪族势大,从中阻挠,可你难道不会向上求助吗?
“祁侯?”
因此朱铄一听丁三自报家门,朱铄立刻就知道自己这怕是要完了啊。
毫无疑问,朱铄就是了。
一桩桩的事件,一件件的血案,都说破家的县令。
“是。”
可现在王宏要查,鱼鳞册立马就化成了灰。
原本还以为王景不过是某个在军中任职的豪门公子哥,结果一听来的是王景本人,朱铄直接就傻了,眼珠子瞪得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
王景冷冷地看着朱铄:“账本真的都烧掉了?”
王景看着依旧弓着身子的朱铄,根本没让他起来,反而嘴角露出冷笑,双眼带着杀意。
在王景一双杀气腾腾的虎目凝视之下,朱铄瑟瑟发抖,就像一只待宰的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