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妇人挺直脊背坐在贵妃椅上,美貌端庄,却与那本该懒散悠闲的美人靠有几分格格不入。
他这位母妃,还真是有意思。
郁谨眯眼,确定没认错人,这才行礼:“见过母妃。”
贤妃盯着向她行礼问安的小儿子,怎么瞧怎么不顺眼。
看他这懒散劲儿,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哪里及得上老四一星半点。
贤妃心里存了不满,面上越发端着:“上前来,让母妃看看。”
郁谨上前走了几步,已经能看到贤妃眼角淡淡的细纹。
岁月是公平的,无论如何美貌的女人,都会留下痕迹来。
郁谨微微勾起唇角。
说起来,他活到十九岁,这还是有记忆后第一次与母亲离得如此近。
还真是不自在啊。
贤妃对郁谨的来意颇好奇。
自从这个儿子回到京城,她传了不止一次,可从没顺从过,老七今日来总不会是单纯请安吧。
贤妃没有立刻问,而是仔细打量着小儿子。
感觉是陌生的,可是那形容神态又格外熟悉。
单从容貌上,老七比老四更像她。
这毕竟是她的骨血孕育出来的。
贤妃忽地生出几分感慨来,神色缓和了些,问道:“今日来见母妃,可是有事?”
“儿子来给母妃请安的。”
贤妃心中不信,面上笑了笑:“你有心了。还有别的事么?”
郁谨的脸微微红了,似是纠结了一下,才道:“听说赏梅宴的时间定下来了。”
贤妃定定看了郁谨一眼,笑了笑:“是啊,就定在十八那天,谨儿莫非担心母妃办不妥当?”
一声谨儿,郁谨差点抬手抖落浑身的鸡皮疙瘩,好在面上还撑得住,红着脸道:“儿子当然不会担心这个。只是儿子常年在南疆,对京中贵女毫无了解,却格外向往夫妻和乐的生活,所以能不能有位称心如意的妻子就要靠母妃了。”
贤妃一直看着郁谨,见他越说脸越红,到后来颇有些手足无措,弯唇笑了笑。
先前听闻老七与几位皇子打群架,她还以为是个混不吝的性子,现在看来,就算在外面养野了也还是个孩子,对未来妻子居然如此憧憬。
在这方面,老七倒是比养在皇宫的皇子们单纯许多了。
贤妃并不认为这是个优点,不过在感情上单纯,往往意味着只要妻子合心意就会耳根子软,听得进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