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不能签，这房子不能卖。”段玉道：“彤彤和书同是在这房子里面长大的，卖掉了两个孩子会伤心的，卖掉之后，我们住哪里？两个孩子住哪里？”
凌霜的手停在空中，她当然不想卖这房子。
但现在是关键时期，她必须还掉那一万六千两的债务。
如果她还想留在镇夜司，如果她还想竞争瀛州镇夜司的最高长官的话，她必须还。
而且每一两银子都要合理合法干净。
否则，一个月后鉴查院和黑龙台的巡查组，是绝对不会放过她和林光寒的。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战斗，而是代表着瀛州镇夜司的生死存亡，她放弃了，于连虎上位了，就意味着瀛州镇夜司彻底被黑龙台吞并。
所以，卖这套房子仅仅只是开始。
于是，她无视段玉的阻挠，继续往下签字，尽管段玉抓住她的手腕，但段玉的那点力量屁用没有，哪怕整个人挂上去也没用。
段玉道：“不就是欠了两千六百两银子吗？哪里需要卖房子啊，几天内要这笔钱，我去赚。”
那个财主非常识趣，知道接下来的话关乎隐私了，他立刻带着中人离开几步道：“夫人，我们再看一遍房子。”
许财主走后，凌霜朝着段玉道：“我欠的不是两千六百银子，而是15600两银子。”
这么……多？
段玉顿时惊呆了。
财主走了之后，段玉问道：“师娘，怎么回事？”
凌霜道：“在黄金失窃案中，为了抓捕左野，镇夜司死了126人，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要养活一家老小。朝廷给的抚恤金太少，而且给得慢，所以你师傅就自己掏钱，抚恤他们的家人，否则这些家庭就没有办法活下去的。每一户人家给了二百两银子，掏空了自己的积蓄，而且还挪用了瀛州镇夜司一万三千两。”
听完之后，段玉默默无声，然后朝着京城的方向躬身拜下。
对于这个便宜师傅，他本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现在他只有无比的敬重。
如今黑龙台势大，于连虎势大，大家都知道。
但瀛州镇夜司，依旧有一批人，死死效忠于凌霜，就是因为林光寒大人义薄云天。
段玉道：“那我们差不多就要筹集一万六千里的银子，卖掉这房子，也只有三千两而已，剩下的呢？”
凌霜道：“再去卖掉老家的大部分田地，能筹两千两银子，剩下的我去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