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
只有青衣还立在池棠身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薛令的动作。
这名女子没有武功,身上也肯定没有利器,净手排除了用毒。
梳头的动作很正常。
看起来暂时是安全的,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薛令被她盯得有点不自在,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这个婢女是你爹给的?”
“青衣不是婢女,是东宫的侍卫。”池棠从来不隐瞒青衣的来处,看到别人吃惊甚至有点得意。
薛令也吃了一惊,又看了青衣一眼,随即笑道:“我看你一直把她留身边,还以为是心腹婢女——”顿了顿,“阿棠是防着我吗?”语气叹息。
“怎么会?”池棠当然不会承认,“因为我之前被人绑架刺杀过,爹爹和太子殿下下了死命令,青衣不得离身。”
铜镜中映出薛令的面容,她笑了笑,一边垂眸梳发,一面淡淡道:“你跟你爹单独相处的时候,青衣也寸步不离?”
池棠眼神变了变,没有说话。
薛令也没再开口,默默替她梳好了发髻。
镜中高鬟如飞,典雅秀美。
发上缀了少许花钿,又用一串粉色的细珠将飞仙髻的双鬟小心翼翼地绕了一圈,越发显得精致娇美,看得池棠喜不自禁。
薛令似乎对自己的成果也很满意,扶着池棠的肩弯下腰,对着镜子端详片刻,笑道:“还是有些孩子气——”说罢,从妆奁中挑拣出一对步摇,轻轻插进发中。
刚才不觉得,步摇插入时,池棠皱了皱眉,道:“有点紧。”
薛令低头调整了一下,问道:“好点没?”
池棠感觉了一下,点点头。
薛令抬起头,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道:“可以了!”
池棠看着她那一笑,心里有点发毛,犹豫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问道:“步摇会不会太隆重了?”
薛令笑道:“你是进宫朝拜,本来就要隆重。”
这样说也有道理。
池棠一时想不出有哪里不妥,便顺着她的搀扶站起身。
一动,就听见头上叮当作响,满头沉甸甸似要下坠。
薛令扶了扶步摇,问道:“是不是不习惯?步摇要比花钗沉一些。”
池棠摇摇头:“没事。”
是有点不习惯,可总要习惯的。
何况真的挺好看的。
刚才单看发髻觉得挺隆重,但是配上礼衣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