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淮总算摆脱了薛筝的纠缠,匆匆回到池宅。
走到内院门外,却踌躇着没有进去。
原本朱弦交代的是,让他抓好药直接拿进去,不要假手他人,可是记起刚才薛筝的话,又有点犹豫。
万一真的引得太子误会了什么,岂不是害了小师侄?
正琢磨着要不要喊个人去把朱弦叫出来,忽觉眼角红光一闪,朱弦就出现在了眼前。
朱弦不由分说先拿走了药包,一面数药包数量一面抱怨道:“怎么回来这么晚?棠棠都问起你好几回了?”
“问我什么?”窦淮下意识问道。
“问你的药啊!还能问你什么?”朱弦随口答了一句,又忍不住嗤笑一声,“她今天收到了太子的信,跟起死回生了一样,之前还闹着说自己没病,这会儿都催着要吃药了!”
抬头见窦淮神色怔忡,问道:“怎么了?”
窦淮回神,摇头道:“没事,今天在外面遇上了齐国公府的薛郡君,耽搁了一会儿。”
朱弦“呀”了一声,道:“那姑娘可不好招呼,没欺负你吧?”
窦淮摇头:“没有,就是问起小师侄,想来探望,被我拒绝了。”
朱弦赞赏点头:“干得好!以后齐国公府的人直接挡在门外,别放进来刺激棠棠!”
说罢,就提着药材进去了。
刺激小师侄吗?
窦淮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又苦笑一声。
他来拦,还不知道要被那个薛郡君说成什么样。
……
拦得住薛筝,拦得住太子,却还是有些人拦不得。
池棠说了闭门谢客的第二天,柳院就放进来了一位探病的来客。
“真的病了?”陆子衫狐疑地打量着她。
池小姑娘正靠坐在床头,盖着半身被子,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哪里像生病的样子?
池棠轻咳一声,道:“吃了药快好了。”
“那就是不严重咯?”陆子衫睨了她一眼,“这么点小毛病,东宫还急巴巴地派了侍医过来,太子殿下是不是太紧张了?”
池棠拉着被子遮了半张小红脸,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她。
陆子衫笑了她一会儿,突然叹道:“你这样真好,太子对你这么好……两情相悦……”竟是一脸惆怅。
池棠忙拉下被子,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陆子衫撅起嘴,踢了鞋子往床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