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面面相觑,眼看李姝要发火了,才有一人怯怯答道:“半个时辰前好像往怀玉堂去了……”
李姝脸色一变。
怀玉堂,是那个余杭士子苏瑾在王府内的住处。
李姝恨恨一跺脚,转向往怀玉堂去。
侍女忙小跑跟上,神色不安道:“郡主,殿下吩咐过,不让去怀玉堂——”
“滚!”李姝怒道。
“什么事大呼小叫?”前方嗓音低沉问道。
李姝收了脚步,看着梁王李熙从月洞门中走出,紫色衫袍,高大俊美,一脸的神清气爽。
李姝看得心中一沉,脸色也难看起来。
李熙挑了挑眉,问道:“你今天不是去探望池长庭?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语气莫名愉悦。
“池四拦着不让我见!”这事一提就火大,“当着我的面说池长庭不见客,一转头就把那个丑八怪带进去,根本就是故意下我的面子!”
“哦?”李熙随口问道,“什么丑八怪?”
“陆氏七女!”李姝咬牙道,“顶着一张毁了容的脸,还往池长庭面前跑,也不害臊!”
“毁容了?”李熙若有所思,“我听说昨日陆家车队在库谷道上惊了马,有女眷因此受伤,莫非就是这个陆七?果真毁容了?”
“脸上好几道疤,不是毁容是什么?亏她还敢往外跑!”又想起得池家父女亲自相迎的陆子衿,愈加恨恨,“陆家的女人个个都是狐媚子,把池四那个白痴哄得团团转!”
李熙听了笑道:“你也知道池四好哄,还跟她置什么气?等以后如愿了,还不是任你拿捏?”
李姝红了红脸,却又冷哼道:“我哄她能有什么用?他们父女不可能看我顺眼,我若能如愿,也是托哥哥的福!”说到最后,神色幽恨。
李熙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池长庭不会喜欢你,何必去受这个气?换个年轻听话的不好?”
李姝咬了咬唇,低声道:“我就是不甘心……”
那年杏花初落,她从宫门前走过,一抬头,就见他站在对面,少年如梦,一笑无双。
从那以后,日日夜夜,年年岁岁,爱之欲癫,恨之欲狂,如沉疴痼疾,如附骨之疽。
她至今时常梦见他掐着自己脖子的一幕,不是因为将死的恐惧,只是怀念唯一一次与他触碰。
“随你吧!”李熙也知道说服不了她,“这回他杀了姚无忌被罢官,没有合适的契机,短时间内是起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