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全身抹上香膏,池棠才觉得身上没了那股味道。
爬上床,躺下后,和平时一样将软脂木的卧兔枕抱进怀里时,突然想起某人的话。
犹豫了一下,把软脂木枕换了上去。
枕在软脂木枕上,一闭眼,脑子里全是送她木枕的那个人。
他看到她哭时朝她冲过来,他看着她时眼里好似藏了许多话;
他想对她说什么?他今天为什么会来?是来向爹爹祝贺?还是有别的原因……
他为什么这么久没出现了?是忙着宫里诸多祭礼?是政事缠身?还是……在考虑选妃?
池棠拉起被子蒙住脸,轻轻叹了一声。
还是不要想他了吧……
刚警告过自己,指尖无意碰到木枕,却又情不自禁想起他上车前突然停下动作,好像是听到了薛筝和她说的话。
那他是不是——
忍不住呜了一声,捂住脸缩成一团……
……
第二天一早,薛筝就派人送马儿过来。
是一匹小红马,眼睛湿漉漉的,透着单纯和温驯。
“这马儿……”池棠有些迟疑,“看起来挺小的?”
青衣看了一眼,没说话。
仆从答道:“一岁零十个月。”
池棠惊愕:“你家郡君跟我说的是匹老马,送错了吧?”
薛筝承诺送她的,是她自己五年前学骑时用的老母马。
仆从“嘿嘿”一笑,道:“没错,郡君交代的就是这匹!”
池棠也没话好说了,点点头,说了一句“替我多谢郡君”,便摆手让仆从回去了。
仆从却行礼道:“郡君让奴留下替乡君养马儿!”
送马附赠马僮也是正常的,池棠也没在意,点点头,就要走了
马僮却又道:“郡君还说了,初春天冷,城外马场风大,乡君要是出城学骑容易冻着,乡君可持东宫令去西内苑学骑,到时让人用布幛一围就不冷了!”
池棠脚下一个趔趄。
这、这哪里是薛筝说的话?
……
“呵!”池长庭听完就是一声冷笑,吓得池棠后面的话也不敢说了,一副乖巧等吩咐的姿态。
池长庭瞥了她一眼,道:“西内苑是禁苑,多的是贵人出没,撞上了麻烦。”
池棠忙不迭附和:“对对,我也不想去!”
池长庭欣慰点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