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不要激动!”
“我不激动。”池长庭语气平稳地说。
“那你也别生气,要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我还不能再见到爹爹。”
“不生气。”池长庭眸色沉了几分
“你也别害怕,我自己都不怕,甚至差点忘了——”
“不害怕!”池长庭紧了紧手。
池棠深吸了一口气,话说出口时,嗓音仍旧控制不住地颤抖:“爹爹,我前世……是被人害死的……”
遇袭,绑架,险些受辱,无辜枉死。
这些,都发生在她即将重回的京城。
……
京城,天子脚下,名门世家林立,王侯公爵遍地。
初雪过后,王府内,身着亲王服饰的年轻男子疾步穿行于楼宇亭阁之间,将随行的侍从甩开一大截。
待望见一座偏僻的庭院,他越发加紧了脚步,堪堪迈进院门,便迫不及待喊道:“先生!可算把你盼来了!”语气中满是欣喜。
院子里没有人,人坐在屋内外间。
屋里点了炭,那人便卸了外氅,只着一身素白棉袍坐在榻上吃茶,手边放着一只无纹饰的琴囊。
听到声响,那人抬起头,微微一笑,温润雅致如玉兰静放。
男子似是积累了一肚子的话,进门略作寒暄之后,就拉着先生倒起了苦水。
“……父皇命人备宫宴替太子洗尘……齐国公三日前秘密会见了谢晖……”
“——太子平叛有功,朝臣对他颇多称颂,就连皇叔也——”他起身急踱两步,眉宇间烦闷难掩,“他还把池长庭也带回来了!”
先生失笑:“池长庭本来就今年任满,太子带不带,他都是要进京的。”
男子蹙眉不展:“兵部左侍郎之位空了大半年,就是齐国公为池长庭留的,一回京就身居要职——”
“殿下不必过于忌惮池长庭——”先生微微一笑,“八月中,池长庭爱女遭劫,遂夺宣城兵,围吴兴郡,彼时,尚未得东宫调令——”
他垂眸放下茶盏,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抚杯沿。
“池长庭是一把好刀,伤在谁身上都会疼;”
“只要毁了他的刀鞘,这把刀会伤到谁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