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禳:“……”
他是混不吝的性情,若苏奕这番话中但凡有一丝嘲讽之意,他必会笑着说一句,既然感激我,为何不跪地给我磕一个?
可他没有听出一丝嘲讽。
苏奕这番话,尽是发自内心的谢意,却让孙禳一时语塞,心中莫名地发堵。
就像被人客客气气地抽了一巴掌,然后说了句谢谢,而自己却偏偏只能忍着。
孙禳神色一阵明灭,半晌才忽地笑起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份谢意,我孙某人收下了!他日若再见,希望还能领略到道友如此超绝非凡的手段!”
他收起秘符,看了看青儿,又看了看白术,沉默许久,才说道:“青儿姑娘,师弟,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只想说,我孙禳从不曾有忘恩负义之举!”
他抱拳作揖,“保重!”
说罢,转身而去。
那一袭灰袍飘曳,眨眼间已消失不见。
连那覆盖在天穹上的两仪乾坤图,也随着孙禳离去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儿、白术皆不约而同地暗松一口气,就像卸掉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
实在是,孙禳带来的压力太恐怖。
哪怕他自始至终都客客气气的,不曾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可越是这样,越给人以深不可测的压力。
“这孙禳倒也是一位真正的剑修,哪怕注定是敌人,也让人很难不敬之。”
苏奕轻语。
孙禳此人,是他抵达命河起源至今所遇到的唯一一个强大到不可揣度地步的剑修。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战力恐怖。
而是此人的性情、心性和行事手段,皆自有其准则,而这种人的心境,也往往很难被撼动。
也只在白术出现时,孙禳才罕见地失态一次。
“苏命官不了解,那叛徒罪该千刀万剐,当初在定道之战,他曾为定道者立下大功,而许多仙道路上的同道,则都是命丧此人之手。”
白术咬牙切齿道,“似这等孽障,哪值得让苏命官敬重?”
他对孙禳的恨意,完全不掩饰。
苏奕不由心中一动。
青儿说,引渡者曾为孙禳授业,可孙禳却忘恩负义。
白术则是孙禳的师弟,可却视孙禳为无法饶恕的叛逆。
这其中,怕是大有缘故。
仿似猜出苏奕的心思,素婉君直接道:“且莫再操心这些身外之事,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