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下留德?敢问令公子可知德字如何写?”
“……”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脸上毫不掩饰讥讽的江舟。
这小子……失心疯了?
还是来时被狗咬了,疯毒攻心,到这里乱咬人来了?
侧座首位,是一个头戴高冠,一身白色道袍的年轻道人。
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江舟,朝身边的素霓生笑道:“神光道兄,你这位朋友真是……豪气干云啊。”
素霓生张了张口,苦笑一声。
其实此时他心中是有几分愧意的。
他将江舟视为知交好友,本该义无反顾地与其站在一边。
不过他却是身不由己。
他不是孤家寡人,身后有师门,头上有师长。
处世行止,并不能凭一时好恶。
在南州叛乱之时,他虽有心做些什么,却被师门召回。
也因此,他对江舟是一直心中有愧的。
江舟身旁,曲轻罗神色不变,依旧清冷淡漠。
但却在静静地看着江舟,眸子里透出几分好奇之色。
落在别人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番意思。
“江士史,莫要冲动啊!”
另一边,梅清臣和几个肃靖司的官员满头大汗。
暗暗扯着江舟的衣角,低声苦劝。
上首,虞定公笑意依旧,打量了江舟几眼,才慢声道:“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过锋芒毕露为好。”
江舟现在就像是生怕别人不发飙一样,往死了撩拨。
闻言晒笑一声:“不锋芒毕露,那还叫年轻人吗?”
“江某可不想垂垂老朽之时,再倚老卖老。”
“……”
此言一出,满堂无声。
就连台上唱戏的名角也被吓得噤声,停了下来,在戏台上低伏着身子。
只有坐在贵戚席中的广陵王都快笑出声来了。
要不是顾忌从在首席上的自家老父,他早已经鼓掌叫好了。
“卑贱竖子!”
“你好大的胆子!怎敢辱我父!”
别人可以沉默,虞简却不行。
他猛地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席案。
“虞简,退下!”
虞定公却将其喝住,脸上仍旧笑眯眯不知喜怒。
他也没去看江舟,侧过脸道:“果然是年少得志,意气飞扬,倒也非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