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金衣神灵双手结印,口中诵念咒诀:“钧天洞玄,手把帝钟,卫我九重,辟尸千里。”
咒诀一遍遍地在天地间回响,似乎有万千神灵在齐声高诵。
一只金色大钟缓缓自虚空浮现。
金衣神灵探手大手,将大钟提在手中。
“钧天九奏。”
神灵屈指一叩,钟声响起。
高天之上,风狂云卷。
城中众人只觉脚下大地似乎猛地震了一下。
许多人却都生不起丝毫的惊惧。
因为他们似乎被这一声钟响,连魂魄都给震散,意飘神摇,难以附体。
“轰!”
神秀只觉头顶压力暴增数倍,再也难以抵挡,脚下一屈,单膝跪落。
坚硬的地面被砸得龟裂一片。
百丈金刚明王也同时屈下一膝。
膝盖离地丈余之时,险险停住,没有砸落底下的房屋。
神秀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百丈金刚明王也如同琉璃一般现出无数裂痕。
他却神情不改,悲悯、愧疚、坚定……
口中喃喃不断:
“身是、菩提树……”
“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
“大梵寺果然名不虚传。”
那声音再次响起:“屈屈一个小辈弟子,竟然有如此道行。”
“老夫便要看看你能受得几响。”
说罢,金衣神灵又要屈指叩钟。
混乱的郡城之中,某个巷角,一个乞丐蜷缩其中,隐隐发出一声声鼾响。
他竟是在酣睡。
任由周围呼嚎叫喊,百鬼横行,也难以影响他分毫。
在金衣神灵要再次叩钟之时,只见乞丐翻了个身,睁开迷瞪的睡眼,望向天上。
“大梵寺?”
乞丐将那尊金衣神灵视若无睹,只看着那尊几欲支离破碎的百丈金刚明王,浑浊的双眼中竟透出极为复杂的神色。
悲、喜、怒、恨、怨……种种,辨不清究竟,或又兼而有之。
“一群老秃驴,千年苦修,修到了狗屁眼里,还比不过一个小辈……”
目光一转,看到金衣神灵又要叩钟,鼻间轻轻哼出一口气。
“哼。”
“聒噪。”
声音极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