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靖司已经将吕克彦和那个姓窦的商户移送提刑司斩首,将窦府抄没,此案已结,并未牵扯出其余来。”
前面有个高大的身影,穿着华丽的袍服,背对着他,语声悠然道:“负责此案的人是谁?如此果断明事理,倒是个人才。”
“此人姓尤名许,虽没有什么过人本事,但惯会见风使舵,趋吉避害,向来只求无过,不求有功,有此作为,也在预料之中。”
跪在地上的人说着,忽然变得吞吐起来:“不过……”
“那尤许此次如此利落地了结此案,是另有原由……”
“嗯?”
那高大身影发出一声轻轻的疑问,地上那人却吓得以额贴地。
嘴里却不敢有半点迟疑和隐瞒:“此番掩人耳目,金蝉脱壳,幽门谷那边虽是遮掩了过去,聚拢的血煞珠和金银财物也已经转移,但是暴露了香火冥钱,”
“那窦姓商户贪得无厌,刘家庄的金佛祠被肃靖司铲除后,他竟然从小喜庄里收了一位义女嫁出,又迎了一尊金佛到其义女夫家,”
“那黄金佛竟也来者不拒,给了窦安和许多香火冥钱,如今那批冥钱还来不及花出,被肃靖司查了去……”
“求君上恕罪!”
他额头紧紧贴地,似乎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十分畏惧。
“呵呵……”
高大身影发出一声柔和轻笑。
“世人逐利,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贪利而忘义,此人之常情,这与你何干?你又何错之有?”
“查了便查了吧,不必理会。”
地上之人额头流下一滴冷汗:“是,那黄金佛那边可要……”
那高大身影轻声道:“区区一个乡野邪祠罢了,也敢称佛?如此邪祟,留在世间不过是祸害百姓生民。”
“身为大稷子民……呵,呵呵呵咳咳!”
地上之人听到他说到“大稷子民”时,忽然忍不住一样发出一声轻笑,由轻笑渐渐变成大笑,笑得咳嗽都没能停下来。
似乎这几个字本身就是天大的笑话一般。
他不敢有任何反应,只若未闻。
过了一会,那高大身影终于笑够了,手抚胸前,顺着被笑岔的气。
才接上前面的话:“身为大稷子民,自当人人得而诛之,岂能容他?报官去吧,就说有邪祠蛊惑民心,害人害命。”
“肃靖司之职不就是肃妖靖平吗?就让他们代劳去吧。”